和蝠妮。她們依舊伴著她坐在山坡上……
驚慌失措的鳳兒大喊;“花靈兒!雪魂兒!月魄兒!”
蝠妮說:“別喊了,她們下去了。”
鳳兒忙問:“她下去哪裡?”
蝠妮道:“她下人間去了。”
鳳兒大驚,問道:“她為什麼要下人間?人間有什麼好?蝠妮姐姐!快叫她回來!別去!別去!”
蝠妮道:“是你們自己要鬧著來的,既然鬧了,你厭煩了這下子要回去了,可她們還沒煩呢。總得讓你們走這一趟的,不讓你們走這一趟,往後我好對你們說話麼?現在,你也得趕快離開這裡,不趕快離開,晚一步可可就不得了了。”
說著,也不管鳳兒還要說什麼,拎起她便凌空而去……
鳳兒猛然被她們一拎,反倒吃了一驚,忙問道:“往那兒去?不先回家一趟嗎?還沒告訴他呢。”
蝠妮停了下來,答道:“你還待告訴誰去?他都惹下了彌天大禍了呢。這個家你是回不了的了。他也回不了的了。你看……”說罷,把手往下面一指,鳳兒順著往下看去,那不正是趙府嗎?
這趙府就是大郎的家,也是她的家。剛才不是好好的麼?如今卻火光燭天,熊熊烈烈在燃燒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鳳兒這一驚非同小可,忙問:“這是怎麼了?”說著,便要掙開她們,下去看個究竟……
正是;塵世本來是非多,自尋煩惱奈誰何?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路見不平公子砸樊樓 欺凌弱女王爺枉送命
上回說到趙公子為了陪他的兄弟到外邊喝酒玩樂,撇了鳳兒一個人在家,她又累又煩,又悶又氣,躺在床上,恍恍惚惚進入了夢境,整天都在她的黃粱美夢裡……
三位公子見家中都沒有至緊的事,各帶了幾個親兵,呼朋嘯友,縱情玩樂。
正是:醉臥長安大街頭,少年公子自*。客舍似家家似寄,忘卻冬夏與春秋。
這第一夜是怎麼過的,在那兒睡的,大概就伏在酒桌上睡著了吧。大概在酒家的客房裡,也許在勾欄院睡吧?他們都說不出來了。寫書的也不好亂猜。反正第二天他們又聚到一處了。
第二天也是這樣過的。第三天,正是中元佳節,三位公子帶了幾個親兵,依舊來到汴京大酒樓,依窗設席,憑檻觀賞。
汴京大酒樓對面是樊樓,原是皇家開設的物業,主樓四層,飛簷畫棟,陳設華麗,原是供皇帝玩樂的場所。門前一片大廣場,四周商鋪林立,今日既逢中元佳節,又是廟會,故而十分熱鬧。廣場中百戲陳雜,人群熙熙攘攘。樊樓上雖然沒有了皇帝御駕親臨,卻來了蕭翰的弟弟塔勒格親王蕭綱。
原來石晉的皇帝石重貴當了俘虜,被兀欲押到上京去了。回頭來兀欲傳來蕭太后懿旨,新當了皇帝的耶律德光也跟兀欲一道回去了。留下蕭翰當留守,汴梁城裡自然就是左賢王蕭翰的天下了。他的弟弟塔勒格王親蕭綱自然也掌了汴梁的半邊天了。蕭綱世居漠外,第一次來到梁園,(汴京又稱梁園。)第一次領略到中國的繁華世界,他如今也就“老子天下第二”了,誰也管不了啦,此時不樂,更待何時?聽馮玉說今兒是“與民同樂”,他也率了幾十名護衛兵丁,一群女樂,正在樊樓上飲酒取樂了。
廣場上擠滿了做小買賣的,賣藝的,賣唱的,瞧熱鬧的人群;圍成一個個人圈圈在觀看賣藝的,賣唱的……
在一個人圈圈中,有兩個青年兄弟在賣藝,各自把手中的大刀舞得密不透風,身影綽約,圍觀者拍手叫好……
在另一個人圈圈中,一箇中年婦人領著幾個少男少女在賣藝,刀槍交併,銅錘往來,也鬥得十分熱鬧,博得不少掌聲……
在一群人圈圈中,一位老者拉胡琴,小姑娘金墜兒唱曲子;“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好地方。自從朱溫當了王帝,十年遭了九年荒……”
在另外一角的遠處,人圈圈圍著一群男女在扭大秧歌,金鼓之聲,喧天震地。四支鎖吶,吹出那豪放的曲調。秧歌舞間歇時,一位姑娘唱起了歌曲;“……走頭頭的那個騾子喲,頭上三盞盞的哪個燈。脖子上的哪個鈴子喲,哇啦啦的哪個聲…你要看上了妹子我喲,快過來談談心。你要沒看上妹子我喲,你快快走路莫要停……”
圍觀的人群鬨堂大笑,送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汴京大酒樓上,三位公子一面喝酒,一面觀賞……正是趙匡胤和王審琦、石守信他們三個,他們卻是全神貫注地觀看十來個雜技少年男女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