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為君的名聲風度,讓那些文臣閣老不能認他,將來不會因為奪嫡而亂了大燕江山。另一方面也是告訴天下,朕對他有多麼恩寵。等朕駕鶴西歸的那日,誰敢動老七,就是對先皇的不尊。這就是朕對他的不好,也是對他的好,你明白嗎?”
“老奴明白。”夏世雄點了點頭,“皇上一片苦心,將來裕王殿下是會理解的。”
“他怪朕她也怪朕”慕容昭苦笑搖頭,“他們母子怪朕不徹查當年元后病故的緣由,怪朕不追究那場幾乎要了老七命的大火。可是他們不明白,皇上也不是為所欲為的,有的東西碰不得,只能給予補償。記得嗎?那場大火當天的大雨,那是孽龍甦醒,於國不利。朕怎可把江山交予老七?縱是麗華恨朕,朕也不能答應”
夏世雄低頭垂止,沒有搭腔。
沒有一個父親會說自己的兒子是妖孽,那場大雨雖然來得奇怪,幾乎潛了太府都,但為什麼不是老天看不過眼,因而降下的雨水呢?為什麼不是某人德行有虧,才招來天災呢?
一個孩子,因為頑強的活下來就被說成妖孽。因為在戰場上實施報復,就被稱為魔鬼。難道,只有忍耐著侮辱和傷害,才能做個人們口中的好人?
他不知道,他活了五十多歲,卻仍然不明白。但他明白,皇上只是為自己找藉口罷了。
“麗華不明白,朕把江山給長天,卻不會讓老七受委屈。”慕容照是大燕之主,平時威儀甚盛,很少有激動的時候。顯然,元后陳麗華入夢,著實刺激了他。他又沒人可說,只得召來夏世雄。照說,知道皇上的心結,自己就會有被滅口的危險。但一來夏世雄還有用,二來夏世雄根本看淡了生死,因而倒不驚慌了。
“最近老七可有異動?”慕容昭話題一轉,問道。
夏世雄苦笑,“裕王殿下何等聰明,如何不如老奴是皇上派去的?不過依老奴看,裕王殿下並沒有爭位的打算,所以他才冷著老奴,卻又讓老奴安享晚年。”
“他現在不爭,私底下可也沒少動作。人有時候會身不由己,他身邊的人可多的是野心之士。”慕容昭目光冷冷的,但又安撫了一句,“是朕對不住你,你救過他多次性命,他幼時與你感情很好,若不是為了朕,他也不至於如此冷落於你。”
“老奴奉忠君之事,並無怨言。”夏世雄並不後悔當了皇上楔在裕王府的明釘子,但一想到元后,又心如刀絞。無論如何,不管有多少理由,皇上……是負了元后的。而他,也負了那囑託。所以,他願意把命交給裕王殿下。
“聽說他最近收了個男寵,很是寵愛。”慕容昭話題跳轉很快,又問到了石中玉的頭上。
夏世雄連忙道,“外面謠傳罷了,以老奴看來,兩個人清清白白。”他沉吟了下,無視慕容昭咄咄逼人的目光凝視,坦然道,“其實,石中玉是老奴故意推到裕王殿下身邊的。”
“哦,這是為何?”
“皇上可還記得去歲裕王府大火?”夏世雄嘆了口氣,“當時殿下把自己困在火屋裡,是這石中玉衝入火場,把殿下硬拉了出來。皇上知道殿下放火的心結,可那小子無意中做了這件事,殿下之後就待他極為不同。而且據老奴觀察,所謂一物降一物,殿下戾氣深重,偏那個小家丁能令殿下平靜下來。如此,把他放在殿下身邊,老奴以為至少可以壓抑殿下的戾氣。老奴甚至為他訓練了幾個家將,將來好與他一同輔佐殿下。”
“這件事,沒聽聞你報過。”慕容昭眼睛一亮。
“老奴以為,此事要徐徐圖之,沒做成之前,不想讓皇上擔憂。”
“這麼說來,那個小家丁還是不動的好。”慕容昭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狠意,但很快又消散了。
遠在明月宮的石中玉並不知道,她的小命在鬼門關前滾了一遭。本來,皇上是要堅定的讓七子保持直男品質,變彎的話,就要以石中玉的血來洗雪的。
“與金氏女聯姻的事,你怎麼看?”慕容昭把夏世雄當心情垃圾筒,吐完苦水後,心情平靜很多,又轉而問道。
“皇上聖明,已經決斷了,老奴何必多嘴?”
“本來朕想指婚,沒想到金敬仕誑了朕下旨,許他女兒自主擇婿。哼,這奸滑的傢伙是想聽風聲啊。”慕容昭冷笑,“他想得美,東宮、老七,包括甘國公,哪一個是可以隨他擺佈的?”
“那皇上,您意屬於誰呢?”夏世雄問。
“朕想讓老七娶了金氏女。”
夏世雄一愣,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皇上既然要讓皇長孫接位,為什麼又想讓他的皇七子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