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兒搶著回答:“家裡的房子不能住了,虎山族長邀請安到虎城住幾天。現在還下著雪呢,沒有炕安會冷的!”
阿土也點頭表示同意,道:“去住幾天也好!我一路看過來,部落的房屋損毀嚴重,又下著雪,修繕起來增加了難度。不過,你去虎族了,劍齒虎和猛獁象怎麼辦?”
安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劍齒虎還好,能夠自己狩獵,不用人操心。兩頭猛獁象,在山洞的時候,吃了不少帶過去的紅薯和白菜。洞中草料緊張,馬匹和耕牛都餓瘦了不少,卻從來沒有短了大猛和小猛的吃食。
現在,部落裡儲存的草料都被焚燒一空,養馬和耕牛的草,都需要到河對岸去割。族人們又忙著修繕城牆和房屋,哪有人去伺候它們啊。
她想了很多,最後看著已經長得跟成年象差不多體型的小猛,做下一個艱難的決定:“把兩頭猛獁象,帶到沒有被火災波及的草原放了吧?這些日子以來,小猛跟著大猛獁象已經學了不少生存的技能,應該能適應野外的生活了。”
達兒聞言,扔掉手中的透明魚,撲倒不遠處用鼻子捲起倒塌的樹木的小猛獁象,叫道:“不要!草原中狼群那麼兇猛,還有許多以捕獵猛獁象為生的部落。小猛它被趕走的話,會死的!安,不要送走它,以後我負責割草餵它和小羊們,小猛不會拖累大家的!”
達兒的小羊,在渡河去虎族的時候,也帶上了,此時正在虎山族長家的羊圈裡啃著草料呢。不過,小羊的食量,跟猛獁象比起來,那就是小鳥胃。一頭猛獁象每天要消耗的草料,在火災前倒不算什麼。不過,現在部落周圍的草木都被焚成了灰燼,想割草最近的也是河對岸。達兒雖然能幹,畢竟只是個快六歲的孩子,無法撐篙渡河,割草餵養猛獁象,只是個美好的設想而已。
安兒咬咬牙,搖頭道:“我已經決定了,達兒,小猛很厲害,每天跟劍齒虎賽跑搏鬥,你不要太小看它!說不定來年,小猛就能找到媳婦,帶著寶寶回來看我們了……阿土,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幫小猛它們找到一個水草肥美的地方……”
小猛獁象是從她手中接生下來的,又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安兒眼看著它從路都走不穩,到現在成為一隻雄壯威武的猛獁象,她對它的感情,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不過,她也深知,孩子長大了。是要有自己的天地的,只把它禁錮在自己身邊,它永遠不能成為猛獸!
她戀戀不捨地看著小猛獁象。或許因為在山洞裡憋急了,那傢伙在焦黑的青石板小路上,跑來跑去地撒歡。她眨掉眼中的淚水,把臉埋進鷹葉的胸膛,悶悶地道:“走吧!看不到我的話,它會離開得沒有牽掛……”
安兒一行人,來到了小碼頭。忽然一陣風捲過來,回頭一看,劍齒虎小喵口中叼著一頭不知道什麼獵物。從後山飛奔過來。虎爸爸跟在它身後,垂頭喪氣的,一看就知道是空手而歸的。
後山也被燒得光禿禿的,不知道這傢伙從哪兒捕獵到的小獸。小喵看到安兒。屁顛屁顛地湊上來。把口中的獵物放下,腦袋伸過來求撫摸。
安兒在它巨大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便被鷹葉抱著跳上竹筏。碧清河上結了一層冰,或許因為第三場雪剛剛開始,冰並不厚,還記不得人的體重。
劍齒虎小喵見大家都上了竹筏,有些怕水的它。在岸邊焦慮地走來走去去,不時地朝著安兒叫上兩嗓子。
把安兒送到岸邊的阿土。見狀道:“小喵是捨不得你,反正它自己會捕獵,就讓它跟著你去虎族吧?你們那個竹筏坐不下,我撐它們過去!”
然後,不容安兒再說什麼,跳上另一支竹筏,回頭朝著劍齒虎一擺手,道:“來,小喵,我送你去河對岸!”
小喵躊躇了片刻,便克服了心中的恐懼,跳了上去。虎爸爸低頭叼起被小喵落下的獵物,毫不猶豫地跟上去。
虎山族長也跳上了安兒那支竹筏,取了根木棍在前面破冰。安兒、銘和達兒坐在中間,鷹葉在筏子的尾端撐篙。阿土見狀,傻了眼了,他的技術還不足以緊跟在那艘竹筏後面,誰幫他在前面敲冰啊?
小劍齒虎見另一支竹筏已經出發了,這邊劃了半天都沒動靜,急得在筏子上來回走動。後來,這個聰明的傢伙,發現了問題的癥結,往筏子前面一坐,用那鞭子似的粗尾巴,用力地往冰上一敲。那兩指厚的堅冰,就這樣在它的尾巴下,碎成了碎片。
“小喵,好樣的!!”阿土瞬間從沮喪中脫身而出,亮起一嘴白白的牙齒。小喵得意地不停甩動著粗壯的尾巴,一路充當了破冰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