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隨便便就開口插話,真是有點不成體統了。但現在礙於杜三在場,他又不好意思說胡麗什麼,只能背後再和她談話了。
“什麼?你們這裡也有廟會啊?好玩不好玩?是不是也跟我們北京天橋的廟會一樣哪?早就聽老輩們說過,從前天橋的廟會特好玩。可惜我們這一代沒有趕上那個時代,現在天橋又哪有什麼廟會呀,光禿禿的。哥們兒,你帶我去瞧一瞧你們這裡的廟會吧。我知道你忙,可也不在耽誤這一會的工夫啊!哥們兒我這次老遠的從北京跑來,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點苦勞啊!”還沒等胡麗開口,杜三就搶著把話茬接過去了。他是個愛玩的主兒,一聽說有廟會,哪能不動心呢!這時就連一刻也等不及了,站起來,就去拉吳永成。
“咱們這裡的廟會,也是今年剛恢復了的。從昨天才開始。我聽他們昨天去過的人,回來說可熱鬧了,有買小吃的、有耍把戲的,還有咱地區劇團的來搭起臺子,唱戲呢!逛廟會的人,擠得連走都走不動。人山人海的。”胡麗繪聲繪色的、連比劃帶說,極力鼓動著。
“這麼熱鬧啊!吳永成,你得帶哥們兒去逛一逛你們的廟會。這麼好的熱鬧不去瞧,那不是讓哥們兒我一輩子也不得心安嘛!別磨蹭了,快點走吧,我開著車去,誤不了你的什麼事的!難道你真想讓哥們兒死不瞑目嗎?!”杜三兒被胡麗說得更著急了,伸手就往起拽吳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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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你先等我把工作稍微安排一下,咱馬上就走。”吳永成只好站起身來,準備和他一起去逛廟會。
“吳書記,你的這位朋友開著車,去那挺快的,要不也帶著我一起去吧。就一會的工夫,我逛一逛,瞧個熱鬧就回
不了什麼事情的。好嗎?”胡麗見他們要走,裝作I提出了她的要求。
怪不得這個丫頭對公社的廟會這麼熱心地推薦哪,原來是有這個意思啊!
“這個不太好吧。咱們大隊和公司的辦公室,不能沒有一個人照應啊。萬一有個什麼事情,其他人也處理不了啊。這樣吧,明天我守家,你再去好嗎?”吳永成委婉地拒絕了胡麗的請求。
此例不能開,此風不可長。這個女子是為大隊和公司做了一些工作,但看她這幾天的表現,似乎有些恃寵而驕的跡象。這個不好!不管她以後在那裡發展,這種做法,絕對是對她沒有一點好處。看來找機會,還真的和她得好好談一談了。年輕人,添本事,可不能長傲氣。要不將來載跟斗的,還是她自己。
廟會,舊時是在寺廟附近的定期集市。在我國曆史上。凡是太平盛世,廟會就興;凡是兵荒馬亂,或飢災年月,廟會就冷落。所以,廟會的興衰,就往往和國家的命運也連在了一起。
J省鄉村的的廟會,以前一般有傳統的騾馬大會,和物資交流大會。文革期間,廟會也被列為“四舊”之一,被取締了。J省的城鄉村鎮,已有很多年沒有廟會的出現了。
現在這個廟會猛一興起來,給人耳目一新之感。特別是給農村也帶來一股蓬勃的生氣。
吳永成陪著杜三一會的工夫,就來到了玉平公社的廟會上。
玉平公社的廟會,是設在公社前面的一大片空地上,他們來到這裡時,是上午的十一點多。此時已經熱鬧起來了。
只見會上,說書的、唱戲的、耍把戲的,五色俱全。更有那愛熱鬧的,乾脆搬出鑼鼓傢俱,敲打起來,一時間,踩高蹺的、放二踢腳的、跑旱船的,也都拉開了架勢;一溜街上,賣各種小吃的,在煙霧繚繞中,扯開了嗓子,高聲吆喝著:“油條,剛出鍋的油條!焦黃、焦黃的油條,快來買吆!”
“碗坨,蕎麥麵做的碗坨,吃一碗充飢、又解火吆,快來嘗一嘗呀!”
“綠豆稀飯煎餅吆,綠豆稀飯煎餅吆!”
“麵皮,正這的梁州麵皮,大米麵做的麵皮吆!”
“紅棗、大紅棗,黃河灘上的紅棗吆!又大又甜吆!”
“甜瓜,稱甜瓜,李家莊的沙地甜瓜上市了,快來稱呀!”
來趕廟會的人,足夠上萬之多,不僅有玉平公社的社員們,鄰近公社的、甚至於縣城的人們,也都來湊熱鬧了。把個原來空蕩蕩的地方,擠得水洩不通。廟會上的人們,一個個打扮得跟過年似的,特別是大姑娘小媳婦們,穿得花花綠綠的,夾雜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耀眼;你要是看見一、兩個穿著的確良襯衣,外面再有一件藍的卡外套、頭戴黃的確良軍帽的紅臉膛的年輕人,那肯定是趁著來趕廟會的機會,跟媒人相親的,他們的身旁,一般還總會停著一輛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