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一樣自在。”
“你這是在責怪我麼?”凌昌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太后又催我了,整日似唸經一般,你若是不生出個孩子給她老人家瞧瞧,我這兩隻耳朵便是整日得受罪了。”
“孩子?後宮裡最不缺乏的便是女人,君上想要孩子何其容易。”
“可是,目前我只想要你給我生的孩子。難道你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整日忙於朝事而不願生一個孩子出來頂替麼?”
“君上休說此話,莫拿臣妾開玩笑。”
“我可是認真的啊。”凌昌伸手想拉住雲池的手,卻被她一個轉身給躲開。
望著兩人親密的身影,張良人心中五味雜陳、翻江倒海。君上的心倒底是向著誰的這個問題她終於有了確切的回答,毫無疑問,他心裡最在乎的是雲池。那時,自雲池與蓮已離開京周已後,時常見他往琉芳宮去。對於雲池的離開他偶爾會將落寞的情緒擺在臉上,雖然嘴巴里未明說,但當張良人依在他懷裡與他纏綿時卻明顯感覺到與他之間的距離。
那是心與心的距離。心與心之間無法衡量,因為沒有路徑,所以永遠都是遙遠的不可琢磨的。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卻不願意承認。
後宮嬪妃之間就屬她進宮的時日最短,雖然初進宮至今凌昌對她十分疼愛,但必竟與他是陌生的兩個個體,不似雲池那般自小起便跟著他。要得到君上的寵愛她得如先前那般冒著生命危險在宮裡生火,不惜一切的博得他的注意與憐愛,而她拼命所獲得的一切對於雲池來說根本就不屑一顧,因為只要雲池願意,凌昌隨時可以對她施以千萬恩寵,哪怕將她推上君後的寶座,甚至將她未出世的孩子立為君位的繼承人。
張良人的心痛是因為她發現了自己的不可救要的決心。
對情感女人總是自私的,雖然知曉君王的愛是不能長久的,無法從一而終的,甚至與情愛無關的,但仍舊莫名其妙地去追逐那些所謂的地久與天長,白頭與諧老。於愛,男人是無意的,女人則是痴傻的。恩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該進去了。”見張良人離去,雲池輕輕地推開凌昌。
“嘖,幫你演完一出好戲,卻立馬翻臉不認人了。”凌昌皺眉道。
“君上難道想惹太后不高興麼?”
甩下話雲池便頭也不回地徑自朝殿內走去。凌昌望著雲池離去的身影勾了勾唇角,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眉語間卻刻出幾道細細的皺紋。
天色晴朗,萬里如碧,春暮託著長長的裙裾於青山綠水間依依不捨,憐別之情,昔時之意,總不經意地攪起一汪池水於誰人的心間盪漾開去,餘下一斷惆悵便徑自離去,不帶走一絲寂落的情緒。如此的豁達,雲池自認甘敗下風,春的去留雖是被四季註定了的,但它心裡應該是不捨的,卻只因大自然的無奈而不得不放手。
身後凌昌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於地板上擊起細細的音韻,如一竄有節奏的旋律,雖輕快卻又隱著一段憂鬱。雲池忽然有一種想回頭看一眼的衝動,只一刻的功夫,那念頭便被微熱的風捲得沒了蹤影。春末初夏,雖然周身吹著微熱的輕風,但此時,雲池卻並未感到一絲的熱氣,心彷彿被扔進崑崙雪山,寒氣冒著白煙,肆意亂竄,張牙舞爪如鬼魅般地勢畢於心間撓出一片血漬。
雲池腳下一顫,忙伸手扶住門框,身子便挪進了殿內。見她似乎有些疲勞,太后忙差人傳喚太醫,卻被她微笑著制止了。太后忽然一笑,神采奕奕,眼裡精光閃閃,當著眾人的面問她是否是有喜了。雲池當下一愣,忽然想起凌昌讓她演恩愛夫妻的戲碼之事,想必是太后逼得太緊,所以便將這包袱扔給了她。面對太后的疑問及眾嬪妃們複雜不一的眼神,雲池訕訕一笑,回首望去,卻見凌昌正瞅著她笑。他眼神裡的溫柔另雲池心下一慌,忙扭開了頭。
在太后眼裡,雲池是一個嫻靜的女子,知書達理,見識頗深,且難得的是性情極好,又與凌昌一塊兒長大,這等緣分可是天下難求的。早先她便嘮叨著凌昌將雲池納進後宮,眼下里她又想著雲池若是能替他誕下個一子半女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見著他二人當眾之下眉目傳情,太后心下更加歡喜。
眾嬪妃們與雲池的關係皆因她於名利的淡泊而十分和諧,眼下里太后如此話語雖然招惹出了某人心中的不滿,卻也不敢將情緒擺於臉面之上。在後宮裡,女人的感覺一向敏銳,不亞於鷹的眼睛,明目張膽地暴露出自己嫉妒的情緒便等於將自己推出君王的懷抱。既然進了後宮,豈有不爭君寵之理。當情與愛在**的深淵裡相遇而相互糾結時,一切便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