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就如現在的你。”
“我們,長得像麼?”
“九分相似。姜姨看起來更溫柔,似水一般的女子。”見雲池目光呆滯,凌昌住了口,走近她道“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也不知道啊……”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地撲撲滾了下來,在臉上迅速地刷出兩道淚痕。
凌昌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緩緩道:“對不起。”
“為何要說對不起呢。”她輕輕吐出一句話來,目光散淡。
“因為我想利用你來穩住江山,來抑制季連語。”說這話時,他眼裡流露出真誠的歉意,“姜姨是不想你進宮的,所以父王才一直未給你名正言順的身份。”
“這身份要不要也罷,一切不過只是幻影。你也不用道歉,因為我什麼也沒有做。”說著,她便轉身往外走。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我累了。”黑暗裡飄出她幽幽的話語,有氣無力,透如空氣,卻另凌昌心如針扎。
雲池繞過花園,在書房前停住,站了一會兒,便向一旁的川夜道:“了結了。”
“你為何要答應我?”
“這是我在夏織蝶身上欠你的人情。”
“你這是在賭氣。”他眉梢一挑,心中生出一絲不悅。為何不悅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見到雲池那副坦然便有些莫名地心煩。
“若不是賭氣,你能放過我嗎?”見川夜不答,雲池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多心,這是我答應給你的,我給得起。這一生,該有的都有了,再無留戀之處。”
春季,終於是走到了盡頭,在秋日無情的催促下一刻也無法停留,只餘下一竄背影在風裡形單影隻。花開花落,光蔭如洪,隨風自在地東飄西蕩,任誰也無法另它駐足片刻。它的無情,染紅了楓葉,搖落了天邊一片孤獨的雲彩。
成陽府內依舊如故,只是主人再也不似往年那般神采,如一株枯萎的花朵,逐漸淹沒在季節的變換裡。青袖眼看著雲池一天天的消瘦下去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什麼忙也幫不上。
雲池為何要答應救活常月川夜心裡是想不通的,但卻沒有去問個明白,他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因為雲池說得對,哪怕她不答應也由不得她,這是鐵板上釘丁的事,她跑不了。面對日溢消瘦的雲池,川夜心中自然明白這是一個靈魂更換的必要過程。他的心卻沒有生出半分悲憐,因為常月的即將復生的喜悅之情沖淡了一切,甚至於另他對雲池的痛苦視若無睹,忘了眼前有一個人正在承受著極大的悲痛。
“啊!”正坐著看書的雲池忽然感到一陣頭痛襲來,忍不住叫了一聲。
“小姐?”青袖忙放下手裡的活計,急切地望著她。
“沒事……”頭痛忽地消失,雲池咬著牙淡淡回了一句。
“把這藥喝了。”川夜忽然冒了出來,嚇了青袖一跳。
“這是?”見川夜這些日子老是端一些莫名其妙的藥給雲池喝,心裡不禁有些納悶。
“調心?”雲池淡淡一笑,將藥喝了,遂轉身拿了幾張符遞於青袖,“將這個分別貼於東南西北四方,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拿下來!”
見雲池一臉地堅定,青袖應了一聲便轉身往外去。青袖手中的符乃是驅妖符,是雲池特意為夏狸而準備的。夏狸是狸妖的事情她自然知道,對於他在關月鎮上給自己的照顧另她十分感動,他的情意她成全不了,便只有狠心地一刀斬斷。她卜過卦象,夏狸會於今日午時後到來。為了阻止他進入成陽府,便只有使用道術來對付他。降妖的手段用在夏狸身上雲池是不情願的,但她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能了了夏狸的情。除了感動,她給不了他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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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情慟鬼仙珠
對於同是妖的川夜,雲池卻看不透他的真身,若不是常月的靈魂棲息於自己體內,怕是很難發現他竟然是一隻千年狐妖。狐妖雲池見過不少,卻唯獨未曾見過似川夜這般獨特的。說他獨特不僅僅是她看不透他的真身,而是還發現他身上居然還有仙氣,雖然很淡。曾問過川夜是否有過修仙,卻得到他否定的回答。她不得不承認,他是一隻奇特的狐妖。原本想在生命最後的盡頭將他忘記,到頭來卻發現越發深刻、清晰了起來。他的藥的確是起了作用,她的生命也正如燭臺上的蠟燭般正一點一滴的燃盡、枯竭,然後邁向死亡的修羅之殿,從而迎接另一個新的生命。
川夜的藥依舊每日準時於午後送來,從不曾見斷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