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腳步,推開房門,走到院子裡,他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那片大水池,那是學堂內的學生練習架設軍用橋樑之處,若是在白日,可見到上百名學生與那裡操練,而這會那裡靜悄悄的只有尚未築成的木橋樑架懸映月影。
立於大水池邊,滕毓藻深吸數口氣,眉頭不禁再次緊皺。
有時候人生的際遇就是這般微妙,去年他隨另外三名同學奉中堂大人之命,前往德國留洋,半月前方才回國,這半個月間,一直住於武備學堂內,而中堂大人那邊不過只是見過一面之後,便遣往武備學堂內候差,這一等便是半月,半月間,眾人終日嘆息不知將來如何。
將來又會如何?
看著若大的武備學堂,滕毓藻卻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個同學,他們未出洋者現在又身於何處?他心裡也明白,說起來五年前,中堂大人設立武備學堂。當日的打算是訓育淮軍當中年輕弁目,還有部分投效書生,成績合格者派回本營,量才任用,以充實淮軍各營。可惜一如其它各軍,淮軍早就成了裙帶勾連的體系,哪個營頭的將官都是寧願用自己私人,不願意用這些學生。武備學堂已經培訓出兩批學生了,可惜大都是不任其用,根本沒地方用。少數績優者,亦不過是留校任教,去營者至多也就是充當教習,無一得已大用。甚至還有一些人改入他行,有的進了電報局、有的進了礦務局,亦有進入鐵路公司,完全是學不至用。
未來自己又能身任何職?
眉頭緊鎖,滕毓藻忍不住又是一聲長嘆。
“興甫,怎麼你也睡不著?”
身後的話聲,讓滕毓藻回過頭去,是商德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