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部分(1 / 4)

小說:帝國的朝陽 作者:噹噹噹當

仍將為皇明戴孝,若是在過去,李鴻章是絕計不會見沈明心的,實際上,沒有多少人願意見他,願意見這些侍明以忠兩百五十年不改的皇朝人。

那種陌明的自行慚穢之感,總會壓的人透不過氣來,實際上,即便是現在,面對沈明心的時候,而對他的衣冠之心,李鴻章仍然只覺老臉火辣的,甚至在談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更是不住遊離,完全背離了他最初的念頭,同樣更不符合他的性格。

相比於李鴻章的心神不定,同樣年邁非常的沈明心卻顯得極為平靜,從進門直到現在,他便一直在這裡侃侃而談,在更多的時候,他是在遊說,遊說眼前的這位天下第一權臣。

“湯武革命,順天倡義,三千年來史冊讚不絕口。劉邦斬蛇起義,李淵起兵反隋,洪武皇帝驅趕韃子,從來都認為是正義的行為,沒有人指責他們是叛臣。自從滿人入關以來,二百五十年間,漢人的反抗從未間斷過,康乾所謂的盛世,百姓不過只吃康喝稀,勉強餬口,雍正所謂之官紳一體納糧,實際上只是漢人官紳需要納糧當差,至於所謂之國族八旗及其門下包衣,仍不需要納糧當差,其全是依靠文字獄滅我之思想,刀斧加身斷我之骨氣,才苟延至今。自偽嘉慶以來,滿旗之**日見明顯。到了道光末造,外辱於四夷,內爛於十八省,可謂神人共憤,如此才有了洪楊之亂。普天之下,從南到北,從東到西,百姓莫不翹首盼望我漢家再出英雄,驅除羶腥,復我神州。當年大人手握十多萬雄兵,本可挾滅匪剿捻之威,一舉而克京城。只可惜大人圍於忠君敬上之小節,無視拯國救民之大義,終只為保己身及李氏一門的榮耀,而自失大好時機,辜負了億萬百姓的熱望,為史冊留下一樁永不可挽回的遺憾!”

沈明心的話只讓李鴻章聽了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奉行了幾十年,一生沾沾自喜、以為可以留芳百世的忠君敬上,竟然被這個方外人譏為“小節”,可旋既想到這些年的苦心維持,李鴻章卻只得苦笑道。

“石林先生教訓的極是!”

“到了今天這個時候,有些話夫我不得不直說了。一家一姓,國家兆民,兩者相比,孰重孰輕,孰大孰小,這對普通人來說,是個不難回答的問題。然而許多讀書明理的大人君子卻常常愚昧得很。他們之所以在這件事上表現出愚昧,並非識見不夠,乃由於私心所充塞也。大人幾十年來,孜孜矻矻苦讀詩書,克己復禮砥礪品行,身先士卒統率淮軍,夙夜匪懈以勤政事,苦心經營維持北洋,但這一切,都被“忠君敬上”所匡限。若在我中國之盛世,此誠可以附驥尾而行千里,伴麗日而照後世,可是大人生不逢時。今者,且不問他愛新覺羅氏以塞外蠻族而役使我中華,屠我漢家之百姓,今時更置國家於水火,令兆民遭塗炭,所謂之滿清正可謂日薄西山,氣息奄奄,朝不保夕,行將就木,大人苦心數十而使滿清中興,豈不是緣木求魚,又好比南轅北轍。孟子說得好:“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又說:“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弔民伐罪,征討寇仇,有何不可?數年前大人曾問與浩然,與你之區別在於何處,浩然長笑了之,實際上,你們最大的區別在這裡:幾十年來,大人一直囿於忠於一家一姓之小節,遺忘了拯救國家百姓之大義。千秋史冊,或許會說大人是愛新覺羅氏的忠臣,但絕不會認為大人是光照寰宇的偉丈夫。”

這一段話,說得李鴻章似有大夢方覺之感。他想起自當年率領淮軍至上海之後,其後數十年間不知有多少人說出推翻滿人、自立新朝的話,但所有人的立論角度都與沈明心不同。他們都是從不能受制於人、要自己做皇帝的角度出發,誰都沒有像石林先生這樣,從天下百姓的利益著眼。是的,石林先生說的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至大至公的道理,的確不能為一家一姓而犧牲國家兆民。

可惜,這一切都晚了!也可惜,這一生七十九個春秋,早已把大清朝忠臣的形象鑄定,十年前,甚至去年,李鴻章根本就也不願去改變。但現在,他卻知道,不是他變或者不變,而是……有人在變,有人不會像他一樣,為一家一姓而犧牲國家兆民。

“石林先生,你居於朝鮮,為何不早一點到天津來呢?”

“這都是天數。天數註定這一切,我中華要多遭受那幾十年劫難,這幾十年的劫難死者又何止千百萬……”

看著面色灰白的李鴻章,沈明心話聲稍揚。

“現在,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唐帥應該已經於瀋陽登基為我中華之帝了!”

什麼!

聽到這個訊息,李鴻章的臉色瞬時變得盡是白,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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