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唐浩然才會離開天津,來到了京城。
這就是紫禁城!
儘管在另一個時空裡,唐浩然曾來過故宮,但那是以遊客的身份,而現在,這次來到故宮,他卻是以主人的身份,身份的不同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莫名的情感之中。
在陸戰隊官兵的持槍禮中,唐浩然穿過如林的刺刀,走進養心殿,此時的他,打扮完全不像是一皇帝,而更像是一名軍人,黑呢製成的東北軍制服,腰間甚至還佩帶有軍刀。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軍人,而不是皇帝。
“這,就是我的宮殿!”
置身於養心殿中,唐浩然突然在心底暗自對自己說道。
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心底對這座宮殿,甚至這座城市都產生一種強烈的牴觸情緒,這種牴觸情緒是源自那一路上跪伏於地旗人——在這座城市生活著幾十萬旗人,還有幾十化被旗化的漢人,而這正是他所牴觸的。
“陛下,我們正在對宮內的太監、宮女進行甄別,一但完成這一工作,陛下就可以入住紫禁城……”
李幕臣的聲音顯得很平靜,可內心卻是激動非常,現在,在他們所有人的努力下,老師終於成為了皇帝,非但成為了新帝國的皇帝,就連同最大的絆腳石——北洋,也主動投誠了,不僅僅只是天津的北洋衙門,整個北洋系統向新朝選擇了臣服,廣東的李瀚章也發來了表示臣服的電報。
還有兩江的劉坤一,陝甘的楊彥規,當然,本就出身淮軍系統的四川總督劉秉璋,也在過去的一天中,先後通電擁戴唐浩然為帝,每一個聰明人都做出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選擇,對於他們來說,他們之所以這麼選擇的原因非常簡單——實力。
實力上的絕對懸殊,讓他們放棄了的“負隅頑抗”之心,畢竟,對於那些聰明人來說,他們非常清楚,在他們選擇臣服的同時,意味著在未來的新朝之中,便有了他們的一席之地,或許他們會丟掉權力,但是卻可以享盡榮華富貴。
“我是不會住進這裡!”
看著這空蕩蕩的養心殿,唐浩然接著說道,
“綱常一以正,天風掃胡羶!”
感嘆一聲後,唐浩然來回度了兩步,最後把視線投向那高高在上的龍椅。
“這裡胡羶之味,實在太濃了!”
說罷,唐浩然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養心殿,對於這座宮殿,他並沒有太多的留戀,相比於這種舊式的宮殿,他更喜歡現代的宮殿。
“陛下,那這裡……”
瞬間,李幕臣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這裡的胡羶之氣,很有可能會對未來的中國造成影響,那怕是隻是輕微的影響也是需要避免的。
“開放吧!將來向民眾開放,作為皇家的產業,作為一個博物館開放給民間!這個,嗯,可以成立一個專門委員會,至於這座城市……”
在離開養心殿的時候,置身於殿前的廣場上,唐浩然環視著周圍計程車兵,透過如林計程車兵,他看到跪伏於地太監,儘管距離很遠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相貌模樣,但他的眉頭還是一皺,因為那些太監讓他想到了在另一時空中的另一件事——1923年紫禁城建福宮花園突然燃起了一場神秘的大火,藏有大批佛像、書畫、古籍和珍玩的建福宮一夜之間化為烏有,無數珍寶葬身火海。而那場大火是因為那個末代皇帝想查太監偷盜珍寶的罪狀,於是他們就燒燬了建福宮花園毀滅證據。
“源友,”
想到被那些太監們偷盜、毀去的珍寶,唐浩然立即對李幕臣吩咐道。
“這紫禁城裡的財寶收藏,經過明清兩代數百年幾十代帝王的積累,各種古玩、字畫、瓷器、皮具、珠寶以及名貴藥材可以說是應有盡有,數量和價值極其可觀。這些東西大都完好無損地放在宮裡,但也從來沒有人去統計、檢查。有多少,丟沒丟,丟了多少,都無人知道,這就給偷盜者開了方便之門。凡是一切有機會偷的人,是無一不偷,而且儘可放膽地偷。所以,在對他們甄別的時候,要注意一點,就是必須要斬斷這支手,還有這裡的太監……”
話聲一沉,唐浩然用近乎於殘酷的語氣說道。
“新朝一個不留,一個不用,就讓太監這個職業,從新朝消失!”
儘管明知道那些太監並沒有多少謀生之道,但唐浩然依然作出了這個決定,對此,李幕臣或者說東北有其它官員都不會有任何牴觸,畢竟對於他們而言,同樣無法接受這“太監”這種自殘肢體的奴僕。
當然,更重要的是,太監與東北一直主張的觀念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