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元帥閣下,現在在日本全境已經發生了大規模的起義,請您對未來的日本有何看法?如今中國已經在陸海兩個戰場擊敗俄國,請問是否會在近期考慮派遣部隊增援日本戰場?”
“恩,關於第一個問題,我想說,和族的對殖民者的反抗,向世界證明了一個道路,東亞民族絕不接受被西洋人奴役,我本人亦他們的英勇的戰鬥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在我東亞民族的強大力量下,俄國侵略者很快就將被驅逐出去,我們需要注意的是,戰爭並未就此結束,俄國侵略者還沒有被徹底打垮,他們還有力量捲土重來,我們要作好準備,應對敵人隨時可能起的反撲。對於東洋未來的命運,我相信,這是可以透過友好協商解決的,而且,我相信命運在人民的手中,東亞民族的未來,在由五萬萬人組成的東亞民族的每一個人的手中。”
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唐浩然的顯得極為謹慎,他從未曾提到日本,對於其未來也沒有給予直接的回答,而是籠統的將日本的命運與中國、與東亞聯絡在一起,實際上,他同樣是在極為隱晦的表明一個態度——中國不可能接受日本獨立。
“閣下,您還沒有……”
不等那個記者問完,他就被擠下去了,這時,來自武昌的“京師日報”的記者已經大大方方地擋在了唐浩然的正前方。那名記者一上來就大大咧咧地開口問道:
“請問唐大人……”
與其它人稱唐帥不同,這個來自京師操著一口所謂的“京片子”的記者,一上來就稱其為“大人”,然後更是毫無敬意的說道。
“你是我大清的朝廷命官,一方大吏,三省總督,對於現在於江寧發生的要求兩江獨立的暴徒遊行怎麼看?還有,你對所謂的兩江獨立這種叛亂之舉,又有何看法?多年來東北一直鼓吹所謂的大漢主義,激化滿漢分歧,我大清歷代皇上老爺子無不以仁愛之心待你中國之百姓,百姓自安居樂業,自十年前唐大人起後反叛亂,這滿漢之防愈來愈深,您認為您在這件事上負有責任嗎?”
若是說之前唐浩然還保持著他洋溢春日暖光的表情,雖然偶爾的心底裡也有想罵孃的衝動,但是現在,面對這個記者的提問,他的心裡卻只剩下一個念頭,想讓身邊的侍從官把他拖過去狠狠的收拾一頓,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面色森冷的盯著他,反問道。
“你是京師日報的記者?”
“是的!鄙人姓閻名崇年”
“是漢人還是滿人!”
“鄙人既然是漢人,也是旗人!鄙人正白旗下漢軍旗……”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閻崇年的下巴微揚,面上盡是得意之色,對於他來說,這是個期待已經的當面斥責這“忘君負義”之亂臣賊子的時候,儘管在他的心裡,他壓根就不敢斥責,但在問出這些問題之後,他仍然為自己的舉動感到得意。
“好,好一個正白旗下漢軍旗,……”
語氣變得越發冰冷的唐浩然,看著周圍的記者沉聲說道:
“有關兩江民眾要求獨立,我已經多次表態,兩江應該與民眾透過和平方式進行交流,畢竟暴力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對話可以解決問題,而事實證明,莊帥無疑是深知此點,深知兩江民眾之訴求,實則是中國民眾之訴求、之渴望,我們看到,面對民眾,軍警從未曾拿起武器,兩江的軍警更是為民眾提供保護,而且兩江的民眾也同樣保持著冷靜,同莊帥進行談話,最終,莊帥以及兩江民眾會作出他們選擇。對於兩江一事,我的看法是,民眾的意願是不可違背的!”
這絕不是敷衍之詞,而是唐浩然在透過自己的言語向兩江的民眾表示支援,儘管之前他並不傾向於支援關內的改變,但現在隨著兩場決定性的勝利之後,他已經沒有了其它的顧忌,如果關內的變化有利於東北的話,那麼就支援這種變化,現在,江寧的變化,是否有利於東北,唐浩然並不清楚,但是他卻看到在覺醒的民眾面前,關內總督們的那虛弱的本質,他們非但在武力上無法阻東北軍的統一,同樣也無法在心理挽回當地民眾對他們的支援,可以這麼說,東北入關的時機已經成熟的,剩下的只差什麼?
等到這場戰爭結束之後!
“至於所謂的厚愛,我想請問大家,滿清皇帝何時厚待過我漢人?剃髮易服,毀我華夏之衣冠,文字獄,毀我華夏之文明,四庫書盡毀我中華古籍,這就是你所謂的厚愛不成?至於,你堂堂漢人,卻認賊作父,且又如此堂然而不知恥!你有何面目言稱自己是漢人?就你……”
冷哼一聲,唐浩然沉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