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的打算。
亂匪據城,這是一件大事,這不知從那裡湧出來的亂匪奪了贛州城的訊息傳出之後,自然引來了官兵,從防營到新軍,兩個月的撕殺下來。這官軍非但沒有奪回贛州城,反倒又丟了幾座縣城,著實讓人嚇了一跳,也大漲了“亂匪”的志氣。
甚至就連同那些所謂的“民軍”兵士在巡邏的時候,那臉上都帶著喜色,不過對於百姓來說,無論是亂匪也好, 官府也罷,似乎對他們都沒有太多的影響。畢竟自古以來皇帝不殺順民!
靜寂無人的夜幕中,一名百姓打扮,卻又揹著槍的兵士,來回於街口走動著,那雙眼睛警戒的注視著街道,注視著街道上的風吹草動,他靜悄悄的站立於街心,由於身邊有一家店鋪。這會正半開著一扇門,裡面透出了光來。可以看出這個兵士的影子。
兵士偶爾會把視線投向那家店鋪,然後他看到門關上了,只有些許燈光從門縫中透至漆黑的街道上。
“叮噹、叮鐺……”
亮著幾盞馬燈的院子裡,迴響著陣陣打鐵的聲音,在這午夜裡,打鐵聲顯得極為清晰。
十幾名城中最好的鐵匠正在院角不停的揮起鐵錘。用通紅的鐵片,修復著或斷、或折的刺刀,這個街邊的院落與其說是兵工廠,倒還不如說是一間鐵匠鋪,不過這倒也不甚準確。畢竟這鋪子裡除了打鐵的鐵匠之外,還有卷制炮竹的工匠。
這些工匠都是從各地請來的,說是請,實際上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綁”,雖然人是“綁”來的不假,可這些工匠在這裡卻又拿著工錢,而且他們的工錢卻遠超過過去,少則數兩,多則數十兩銀子的工錢,足以讓這些工匠樂意於此幹活。
院角隨著一聲“出鐵”的沉喝,那一人多高的化鐵爐的爐口立即被開啟了,通紅的鐵路順著出鐵口流至下方的沙模內。
“茲……”
鐵水灌入的時候沙模冒出一股霧氣,幾名工匠不停的更換著沙模,不一會上百個沙模便用完了。在工匠旁邊,一名穿著軍裝的青年卻顯得比那些工匠還要緊張/
敲開沙模,穿著軍裝的青年看到了通紅的鐵殼,立即將其投至水桶中,在蒸汽瀰漫中,上千度的鐵殼冷卻了下來,從水桶裡取出那黑中泛白鐵殼, 看著依然冒著些熱氣的鐵殼,他立即有些緊張的問道。
“怎麼樣?這個殼能用嗎?”
此時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焦切,也難怪他會這麼緊張,這鐵殼是手榴彈的殼體,是造手榴彈必須的物件,而手榴彈能夠自行生產,又直接關係到這支民軍的將來。
“總指揮,鑄這玩意比鑄鐵鍋還容易,若是還不行,那不是打咱老王家鑄鍋的臉嘛!”
老工匠不無得意的笑說道著,而他口中的這聲“總指揮”若是傳了出去,不定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若是擱在外地,不知會引來多少人,這穿著軍裝的青年人可不就是當年的浙江民軍總指揮李勤玉,單就是他那腦袋,就值上萬兩銀子。
作為民軍的總指揮,在過去的一年之中,李勤玉率領著不過千餘名浙江民軍官兵離開杭州城,一路上有如土匪一般深藏於山林之中,最終消失於大山之中。
在深藏山區的時候,于山區向內陸挺進的過程中,為了獲得補給,便行以土匪的手段,勒索、敲詐富戶,不過那卻是以土匪為名。也正因如此,誰也想不到,這支消失於大山裡的浙江民軍,會在一年之後,仍然活躍於江西山區,直到兩個月前,經過一年多臥薪嚐膽之後,這支曾經浙江民軍才再次打出那面“日月旗”,並一舉奪下了贛州城。
雖說兩個月來,在李勤玉的指揮下,奪下贛州城的民軍先後數次擊退清軍,但去年撤出杭州時攜帶的彈藥,卻在激戰中所剩無幾了,雖說於戰鬥中有所補充且繳獲甚多,但最為重要的手榴彈只剩下幾百枚。對於沒有火炮的民軍而言,手榴彈相當於他們手中的大炮,甚至之所以能夠重創一標江西新軍,靠的正是伏擊時扔下上千枚手榴彈。
在過去的一年多之中,正是依靠著遭遇戰時投擲手榴彈形成的密集火力,民軍方才能多次化險為夷,也正因如此。在得知手榴彈耗盡的訊息後,李勤玉立即授意這簡易的兵工廠著手製造手榴彈。
“王師傅,這我還能不信您,”
說笑中,李勤玉拿起那個鐵殼說道。
“就像這樣的鐵殼,咱們一天能出來多少個?”
“這一爐鐵能制200來個殼子。能用的至少有九成,若是連著工,一天出來六七百個沒問題,就是……”
那年長的師傅瞧著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