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己的選擇。於學校中圖書館中看過西洋人遊記的他,被外面的那個世界吸引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校長同樣也是一名旅行家,他書寫的《泰西策》不正是在周遊列國的基礎上書寫的嗎?
於是懷揣著青年人特有的夢想,徐鐵珊把目光投向了外界。從家中得到了一千多元的旅費之後,作為一名旅行家,他從仁川出發,向北,走過了遠東。進入了西伯利亞,後來因為旅費將要耗盡,只得折返取道蒙古,回了家。原本他還希望再次從家中獲得資助,但他的那個父親卻果斷的拒絕了兒子的“敗家”,不過還好他的旅記在報紙上熱銷。而且還有人願意贊助他繼續旅行,所以他便繼續留於東北以獲得資助。
就像那個旅途一樣,人生充滿著太多的轉折,當他滿懷崇拜之情的去見校長時,校長卻給他指出了另外的一條路。也就是從那時起,他的人生之路發生了改變。
當他連身上的塵土都未洗盡,再次踏上征程的時候,他的身份不再是旅行家,而是一個商人。與普通的商人不同,他是一個肩負著使命的商人。
使命!
坐在微微搖曳的車廂中,徐鐵珊的唇角微微一揚,這個使命,甚至比他想象的更為容易一些。一切就像是最初猜測的那樣,極為順利,先是旗公們未加阻攔,再到駐蒙大臣的沉默。失去了官府作為支撐的晉商,儘管百般不願。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外蒙貿易壟斷就此被打破的事實。
不過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傢伙罷了,在徐鐵珊的眼中,以官府為支撐的旅蒙商人,在失去了官府的支援之後,完全不值一提,當然。那些人對東北的忌憚,才是最根本的原因,相比於商行的進入,無論是駐蒙大臣也好,晉商也罷。都更擔心東三省總督直接插手蒙古,那才是他們真正的忌憚,所以他們甘願忍聲吞氣。甘願眼巴巴的看著貿易行一點點的蠶食著蒙地的市場。
想到這,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這樣也好,他們有這種顧忌反倒更有利於自己,更有利於東北在蒙地的擴張,等到擴張的腳步完全邁開的時候,那時,就不再是旁人所能阻擋的了,還有那些試圖從中漁利的蒙古王公,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蒙地已經盡為東北控制了,至少到那時,他們已經無法改變這一現實了。
對於火車上的乘客來說,這個滿面鬍鬚、穿著卡其色洋裝的人著實有些古怪,那莫名其妙的笑容浮現時,讓他身邊的更是略微向外坐了坐,不過坐在他對面一位穿著長衫,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卻是好奇的瞧著他,在徐鐵珊收起笑容,感覺到面前的視線,投去一個笑容的時候,便聽那位中年人說道。
“這位先生莫不是於土地調查局當差?”
瞧這人風塵僕僕的模樣,中年人只把他當成了土地調查局的調查員,那些調查員可不也是洋禮帽、洋獵裝長筒靴的打扮。
“嗯?我……”
先是一愣,徐鐵珊連忙搖頭說道。
“在下怎麼會是調查員,不過就是一個生意人罷了!”
“哦,在下也做點小買賣,不知先生做什麼買賣?”
不知是不是為了打發時間,中年人顯然對這個滿面鬍鬚的人充滿好興趣,也許是想聽他說一些故事或者說商機,誰知道呢?也許會真的碰到什麼商機也不一定,不過徐鐵珊倒是沒有談到太多的生意上的事情。反倒是與其天馬行空的胡扯起來,還別說,這樣還真能打發時間。
“老兄這次去大連想來也是為了買賣吧?”
做了半輩子的中年人,又豈會沒有看出這人的謹慎,最後便輕聲詢問道。
“嗯!”
當然是為了買賣上的事,若非如此,又豈需要去大連,準確的來說,是去大連見貿易行的大股東!
或許當初他向校長立下軍令狀不費府中一分一毫,但是校長並未讓他承擔所有的風險,而是由個人拿出了十萬兩作為股本,甚至就連商行所用的馬車,都是校長“徇私”打了招呼後,他才能從軍中購得的二十幾輛以及其所需要洋式重挽馬,換成旁人,怕是想買也買不到這些東西。
而這次到大連,除了見校長,向這位貿易行最大的股東彙報此行的收益之外,更重要的是向校長彙報另一件事兒,那件事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啊。
列車的速度並不算快,但行駛一夜之後,在清晨時分便到了大連,在徐鐵珊走出大連火車站的時候,因為提前打了電報的關係,人不過只是剛一出車站。他便看到接站的牌子,然後徑直走過去,那人二話不說,便領他到站外坐上了一輛馬車,直奔官邸的所在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