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說什麼那……”
一提著鳥籠子主不過剛嚷了句,那要飯的乞丐不僅不怕,反而在那裡又繼續說打著快板說開了。
“旗大爺,氣大爺,騎爺氣,爺氣急,氣急殺,殺旗人、興大漢、大漢興……”
不懼反樂的乞丐打著快板說唱著,反倒是那把旗人給驚著,臉白著、心懼著,急忙轉身離開了,這位旗爺的懼反倒讓那些個乞丐更樂了,揮著快板在這四九城裡竄著,哼著……
這天下在變,任誰都能感覺到。
天要變了!
茶館裡,幾名穿著新軍軍衣的八旗兵,聽著外面乞丐的言語聲,默默的在心裡這般尋思著,幾人互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發自內心的憂慮。
“富六,你說,若是東北軍進關的話,咱們能擋著人家嗎?”
趙國偉的話還沒說過,一旁的富明禮便哼了一聲說道。
“姓趙的,我說你就是一漢軍旗,便是換了姓唐的做了皇帝,又能怎麼得了你?你是漢人,擔心個鳥……”
富明禮的話讓趙國偉的臉色憋的通紅,漢軍旗從來都是一個極為尷尬的存在,在旗人面前他們是漢人,在漢人面前他們是旗人。
“擱,擱旁人眼裡,我,我是旗人……”
趙國偉嘴裡這般說道著,倒是一旁的勒爾明說道起來。
“啥旗人,漢人的,不都是自己人嘛,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唐逆進了關……”
不待勒爾明把話說完,領上掛著排長銜的富六用筷子夾起一塊肉片,冷哼一聲。
“得興,先等姓唐的過了這一關再說!”
把話聲壓低,富六繼續說道。
“這報紙上說著什麼百萬大軍集結********,可實際上,現在老毛子的兵可比唐逆多出十幾萬出去……”
朝著左右看去,像是在說道著什麼秘密似的,他小聲說道。
“你們不知道,我聽大人說,現如今那,俄國人正朝東北那邊調兵那,最多下個月,那個庫什麼來著……”
“庫羅帕特金……這老毛子的名字可真夠別的!”
“可不是,就是這個什麼庫羅帕他金,庫爺!”
點點頭,富六用極為認真的語氣說道。
“手裡的兵至少得破八十萬,那可是八十萬洋鬼子!”
“我的個乖乖,這,這人也忒多了吧!”
眾人一聽,無不是被嚇了一跳,八十萬洋鬼子。當年咸豐爺那會洋鬼子打京城的時候。滿打滿算也不過就萬人。這八十萬洋鬼子。往狠了說去,莫說是滅東北,就是滅了大清國也足夠使得了。
“嘿嘿,可不是,告訴你,到時候庫爺只要用小拇指輕輕一推,那姓唐的還能好過了?不單不能好過了,沒準到時候能不能保著命都不一定!”
“該!”
富明禮立即喝了一聲。
“依我說,那姓唐的不挫骨洋灰,都是輕饒了他,這麼些年了,咱大清國可被這亂臣賊子給坑苦了……”
可不是嘛,大傢伙可被那人給坑苦了,
雖說在新軍裡當差,一個月拿著六兩七錢的軍餉,可這錢總歸是辛苦錢,爺們兒一把汗一把淚掙來的。更何況打從五年前起,大家夥兒的鐵桿莊稼便給停了。雖說名義上是“暫停”,可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那“暫停”不過也就是一個說辭罷了,什麼時候發,可是沒影的事情。
沒準兒大傢伙的鐵桿莊稼這輩子都別想見著了。
“我說富六,你這是從誰那聽說的?”
勒爾明看著付六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當然是從大人那!”
富六有神秘兮兮的說道,
“告訴哥幾個,不出半年,這天下可就沒有姓唐的什麼事兒了?別說是姓唐的,便是其他的那幾位,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然後又緊張的看著身邊的人說。
“這可是軍國大事,你們可不能說出去!”
看著富六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幾人似乎明白了,知道他是從哪兒為大人那裡得到的訊息?在大人的府上當差總能知道點兒事兒,更何況那位爺可是恭親王臨終時親點之人。
在這四九城裡除了“端白臉”端方,還能是誰。
“你是說……”
不等勒爾明說完,富六神秘的朝著左右看了一眼。
“你們不知道,現在那老毛子可是成天同那位爺打交道,像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