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亂著,不知何時滋生的傲慢又讓我惱怒著。
於是我臉一沉,不知不覺中光華盡顯,鳳威畢露!
我這鳳威一露,幾個美人不知不覺中都給僵住,偶有一個對上我的眼,頓時雙眼翻白搖搖欲墜!
就在幾個美人在我的威壓下變成了幾隻鵪鶉時,我衣袖一拂,冷冷喝道:“滾出去!”聲音自是在威嚴中加了魅音!
幾個美人被我氣勢一懾,跌跌倒倒地跑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離去後,我慢慢朝著天君走去。
我一步一步走到天君面前,看著他,我蹲跪在他面前。
仰頭看著他一會,見他始終正眼都不曾向我看一眼,我拿起一樽酒,顫抖地倒在他面前的酒爵中。
酒水汩汩的流入中,我小小聲地說道:“你是為了我對不對?那些人向天帝施壓,你是為了替我擋住那些,與天帝做了妥協對不對?”
我仰著頭,渴望的,眼巴巴地瞅著他。
我斟的酒水都流了玉石地板上。
汩汩的酒水流動聲中,天君終於轉過了頭。
他看向了我。
只是一眼,他便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向後一仰,他雙手枕在腦後,望著頭頂上的星空圖,天君開口了,他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私下見你。”
天君的聲音很淡漠,沒有一絲感情起伏,“三個月後。本君繼位時,自會迎請鳳凰閣下前來天帝宮!”
說到這裡,他閉上雙眼。“本君累了,閣下請出吧。”
我的心,慢慢慢慢,沉到了谷底。
怔怔地看著他一會,我沉默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澀聲說道:“炎越……”
我咽中幹緊窒澀。直過了好一會才找到聲音,我求道:“炎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明說好不好?”我哽咽道:“別這樣老讓我不明不白的。”
也許是我的話讓天君動了容,也許是別的什麼,天君在沉默了好一會後。他輕輕開口了,他說:“魏枝。”
“誒。”
我連忙抬起頭急急向他看去。
天君不在何時已經站起,他拖曳著那長長的衣襬,任由衣襟半敞,露出他那結實緊緻的胸膛。
天君走到視窗,他望著外面的雲起雲落,過了一會,他輕聲說道:“你說得對,我早就應該跟你說清楚。”
他望著外面的蒼茫。淡淡說道:“魏枝,你在魏國,在妖境時。性格溫軟,愛笑,膽小,天真純稚。”
他輕輕的,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到這裡後,過了良久良久才繼續說道:“……我一直喜歡的是那時的你。”
背對著我的這個男人。以一種疏離的,淡漠的。彷彿想了許久後才想明白的語氣娓娓說道:“魏枝,你沒有發現嗎?自從你激發第二次血脈後,你已完全變了。便如換了一個人般,完全變成了另一個。魏枝,你不再是那個我熟悉的,喜歡的天真的魏枝了。你強大,跋扈,驕傲,狂妄,耀眼,魏枝,你與以前判若兩人了!”
在一室悽清中,這個男人靜靜地對我說道:“而你我都知道,這僅僅只是你變化的開始。魏枝,越到後來,你只會越加狂妄,當你涅槃後,這天下間,再無一人一物可以入你鳳目……”
他說到最後時,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竟是覺得他聲音陡然一沉,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和懼怕隱在其中。
不過,這種感覺只是曇花一現,轉眼間,天君便還是天君,背對著我的這個男人,依舊冷漠無情。
看來剛才那感覺是錯覺了!
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一動不動地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我有無數的話,無數的想法,可所有的話所有的想法,到了嘴邊,卻全部啞然。
……他說得對,我這陣子,是變化太多了,是完全變化成另外一個人了!
我抬著頭,茫然的,失魂落魄地看著他,呆呆看著他,我抿著乾乾的唇,聲音嘶啞低澀地說道:“可,可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慢慢軟倒在地,低著頭,看著一顆一顆淚珠流到我的手上,我忍不住哭道:“可這些變化,不是我故意的。”
天君沉默了許久,他輕聲說道:“是,我知你不是故意的。”
又過了一會,他說道:“可是魏枝,自始至終讓我心悅的,一直是以前那個純稚的你。”
我說不出話來了!
我呆呆地看著地面,默默地流著淚,看著自己的眼淚在地上匯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