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得突然,卻也真實得讓人神魂俱醉。
數十枝桃花從枝頭垂下,粉色的花瓣隔開了我看向他的視線。於漫天粉紅色的芳香中,我的神智漸漸遠去。
恍惚中,我忘記了我們已是身處一百年後的現在,我也忘記了他不再是天君,我也不再是他唯一愛著的魏枝。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知不覺中,竟彷彿我們從沒有分離過,彷彿他和我還站在一百多年前的紫華宮,而我心上的男人,正拈起一枝桃花,對著我盈盈而笑。
我痴迷起來。
因著這種痴迷,我怔怔地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我小心的拂開礙眼的桃花,我來到了這個白衣飄然的男人面前。
仰頭看著我的男人,我痴痴地望著他,小心伸出手,摸向他的臉。
我居然摸到了他的臉!
這般溫熱的肌膚,還有這般溫柔的眼神。
我痴痴地看著他,不知不覺中淚如雨下。
男人伸出一隻手,他用指尖拭去我臉上的淚水,低低的,溫柔地說道:“傻阿枝,你哭什麼?”
我吸了吸鼻子,抽噎地說道:“林炎越,我做噩夢了。”
男人含笑看著我。
我仰頭看著他,淚止不住地向下流,說起那個噩夢,我還哆嗦起來,我望著他傻傻地說道:“我夢到我一百年後,我涅槃成功,而你則成了魔帝,還娶了魔後生了兒女,你不要我了……”
男人握著我的手,一起抬到我臉上,用我的手背,他的手背,一邊一下,慢慢拭去我臉上的淚珠,他輕聲說道:“別難過了。”
我搖頭,我痴痴地望著他說道:“我還夢見你對我說,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模樣,你一直喜歡的,只是當年那個還沒有成為鳳凰的魏枝。林炎越,這是真的嗎?”
在我的追問中,男人上前一步,把我擁入懷中。
他抱得我甚緊。
我也伸出手,緊緊反摟著他,縱是這樣抱著他,我還是感到那股寒冷。我哆嗦著,低低地說道:“林炎越,你說我怎麼會做那麼可怕的夢?”
男人沒有回答,他低下頭來,尋到我的唇,吻了上來。
幾乎是男人溫熱的唇瓣一覆在我的唇上,我便激動起來,我激動得渾身顫慄,我彷彿渴望他這種擁抱太久太久的歲月,所以,我不管不顧地剝起他的衣服來,我扯去他的玉帶,脫下他的外袍,我慌亂地解下自己的衣裳,我焦急地說道:“林炎越,抱我,抱緊我……”
我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後撲到了男人的身上,摟緊他的頸項後,我拼命地尋著他的唇,胡亂地在他臉上身上吻著。
男人含著笑,他在我撲上去時,溫柔地把我橫抱而起,他低下頭,單膝跪在地上,低頭朝我看了一會後,他微笑著把我放在厚厚的花瓣叢中,然後赤身覆在我的身上,溫柔地進入了我……
我緊緊夾著他的腰,在他的衝撞中尖叫顛倒。
白光從眼前一*閃過時,我尖叫著喚道:“炎越,炎越!我的炎越!”
然後,是一陣猛然的抽搐,我頭一仰,墨髮灑了一地。
就在我倒在花瓣叢中,暈紅著臉仰望天空時,空氣中的粉紅色花瓣漸漸散去,留在我眼中的,是滿眼蒼翠。
看到這猛然變幻了的景色,我僵了僵,慢慢轉頭看去。
我看到了那個一頭銀髮的魔帝,正赤著上身,把玉帶系回腰間。
我看到了他滿身的指印咬痕。
我也看到了自己的一絲不掛。
我看著他,看著自己,也看著四周,過了良久良久,我張了張嘴。
我還沒有開口,紅袍加身的炎越魔帝那低沉的,含著笑意的聲音輕緩地傳了來,“桃花幻陣,最基礎的幻陣之一,早在凡人界時,我便教過你,是也不是?”
我看著他,沒有回話。
炎越魔帝的目光,朝著我的身子望了一會。他收回視線,無奈地笑了笑。
他走上前,把我輕輕拉起摟在懷中,笑道:“沒有想到,你連這麼低階的幻陣也抵抗不了。”他摟緊我,緊緊地摟著我,直摟得我腰間生疼後,他那含著笑的聲音再度響起,“魏枝,別的事情,我們都不必多想了,以後,我來這裡時,我們便是一對最普通的凡人夫妻。”
自顧自地說到這時,他把我橫抱而起,那般摟著我,他一邊朝著桃林深處走去,一邊用溫柔得不可思議的聲音說道:“魏枝,前塵往事朕已不想再提,你也不許再提,走,朕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