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鎮定雍容,抬眼向著太子低聲說道:“我剛滅了胡水洲的魔物……夫君,我身體不適,另外三洲,得加緊指派大能前去才行。”
我再次嚥下湧到喉間的血沫,認真建議道:“滅殺魔物,是天界所有修士的責任,必須把大夥都發動起來。”
虛空中,太子的臉上似乎閃過一抹失望。
過了一會,太子發現我的臉色不對,問道:“愛妃你怎麼了?臉色這般不好?”
我說道:“鳳凰孕後,有一百年的虛弱期,便是流掉孩子,也會有幾十年的虛弱。殿下,我有心滅魔,奈何體力難支。”
太子沉默,他看著我,過了一會說道:“好,孤馬上如何眾臣!”轉眼,他又溫柔地說道:“愛妃,大敵當前,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子。”
我感激地說道:“好的。”
符信收起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因不支而暈倒。
因太子的強烈要求,天界的修士們絡續開往另外三洲滅魔。
我在傷勢穩定後,便帶著周天防魔大陣符,和眾修士一道,在被魔物侵蝕的各洲外圍重新佈置周天防魔大陣。
這周天防魔大陣,光是一個佈置,便需要七天到十天,通常等它布好,那一洲之地已完全被魔物們侵佔了。
所以,我雖四處奔波,可另外三洲還是無法避免地全被魔物侵蝕,三洲中的修士,十之五六因逃之不及而殞落。
再一次回到天帝城時,四周朝我望來的目光,已沒有我大婚時那般尊敬了,甚至,有些人的眼神中還有了些憤怒和不屑。
我一落到天帝宮外,便看到一些修士在對我指指點點,隱隱有人在說道:“這個鳳凰也不過如此。”“真是白瞎了偌大的好名聲。”“害我對她期待那麼高。”“當初接下太子旨意時,那信誓旦旦的樣子還挺讓人期待的,到頭來卻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
這些指點,讓我很難受。
我抿緊唇,有點委屈地想道:哪個將軍第一次征戰,就是大勝而歸的?我又想道:明明是那些城主棄用周天防魔大陣才導致魔物入侵的,同時被侵入的另外三洲,因周天防魔大陣張著就沒有一點事,這是我的功勞,怎麼就無人記得?
我這人,雖然老被人抬著捧著,可並不是真正的殺戮果斷之人,就骨子裡,我還習慣了依賴別人。如今,我因出師不利而受到這許多指責,便有點受不住了。
我心裡難受,也不想回天帝宮去見那個讓我陌生,讓我不知怎麼面對的夫君。
我在眾人的目光和指點中,先是在宮外門呆呆地站了一陣,轉眼,竟不管不顧地轉身飛離!
我逃出了天帝城!
離開天帝城後,我無處可去,便又下意識的回到了鳳凰城,回到了紫華宮。
站在紫華宮,那處我熟悉的閣樓上,我習慣性地進了昔日天君居住的廂房。
在廂房的床榻上抱膝坐下後,我慢慢把臉埋在雙膝間,藉由這個動作,掩去眼中的淚水。
我沒有悲傷太久。
一天不到,我便振作起來。我整理一番儀容後,打出一個法訣,然後我低沉著聲音說了起來,“我是魏枝,這次戰事,我非常抱歉。”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懷孕了。鳳凰最強,懷孕期間也有百年虛弱。”
“在魔界為質時,我曾閉關三年,沒日沒夜的煉製這周天防魔大陣。魔界無法補充靈力,所以三年後,我形銷骨立,幾近奄奄一息。”
“說出此事,我不是讓諸位感激於我,我只是想說,這滅魔一事,從來不是鳳凰一個人的責任,天界是大家的天界,滅魔重擔,魏枝當與諸位同擔!”
“魏枝不是將帥之才,滅魔全憑天賦技能,而我們的對手魔帝,卻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有他為帥,魔物將猝計百出,防不勝防,事關天界安危,還請諸位大才出手,魏枝願為馬前卒,為衛護天界盡一已之力。”
我把這席話複製上萬份,打出幾個法訣後,它們便化作一道道流光,飛往了天界各洲各處。
我所說的這番話,很快便傳遍了天界的各個角落,就在天界的修士們聽了之後,紛紛低頭沉思時,關於天界這陣子時日以來發生的事,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了魔界,並傳到了魔帝宮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