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林炎越的懷抱太溫暖,也許是在他的氣息包圍中,我下意識裡便放鬆了,我這一閉眼,便是沉沉睡去,等我醒來時,已是到了城堡裡,到了後半夜。
這一覺睡得太好,縱使外面漆黑一片,我也精神抖擻,在房間中轉了一圈後,我打起坐來。
哪知,這一打坐,丹田中便是一陣劇烈疼痛……明明剛才一路上都沒事的,怎麼這會疼得這麼厲害了?
我忍著痛慢慢收回手腳,一動不動地挺了一會後,終於緩過氣來。
我也不敢打坐了,便赤著足推開房門,朝著林炎越的房間尋去。
咦?他的房門開著人卻不在,這麼晚,他卻去了哪裡?
我歪著頭尋思了一會,提步朝著城堡頂層走去。
今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銀色的月輝散落城堡中,把一切都染上一層飄渺寂寞的光。
不知不覺中,我來到了頂層。
剛準備推門而入,林炎越的聲音從外面傳了來,“沒有,這些天天妖城的傳送陣一直沒有啟動,並無修士進來。”說完這句話後,林炎越沉默了一會。
就在我再次準備提步時,他突然苦笑道:“是有點變化!我的心境變了,這妖境民風古怪,魏枝的長相,在這裡是招人了些,一連兩次我都難抑怒火。”
聽他說到這裡,我悄悄把耳朵湊了過去。
這一湊,我聽到虛空中傳來一個有點含糊的聲音,“……她與妖境有因果……那可是隻千萬年來獨有的鳳凰,便是懵懂純稚,也有天設難關……大尊一直耿耿於懷……魏國有點事,你有機會去一趟……”
那人的聲音實在含糊,我在不知不覺中,整個人都貼了過去。
就在這時,站在陽臺上,任夜風吹拂著的林炎越,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驀然轉過頭來。
黑暗中,他雙眼如星,這般回頭看來,那俊美絕倫的臉上,竟是帶上了幾分讓人懼怕的寒冷!
我嗖地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屏住了呼吸。
林炎越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又轉過頭去。而這時的我,已沒有膽量再聽下去,便輕手輕腳地下了樓梯。
一直回到我自己房間,我才重重吐了一口氣,一邊拍著胸口,我一邊想道:林炎越那個樣子,可真是駭人。
一邊想,我一邊習慣性的盤膝而坐,可剛剛坐好,我又記起我丹田受了傷的,便悻悻地放下。
這一個晚上,我一直在翻著那本符籙書,一直沒有睡著,凌晨時,遠遠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我騰地從床上跳下,砰地把房門打了開來,迫不及待地叫道:“林炎越。”
林炎越一襲玄衣,正從頂層下來,聽到我的叫聲,他回過頭來,“怎麼起這麼早?”
我小跑到他身側,仰著頭看著他說道:“林炎越,我不能修練了,一運氣就丹田劇痛。”
對上林炎越的目光,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林炎越,這種情況有辦法治嗎?”
林炎越看著我。
他的手,慢慢扣著我的下巴,讓我再次抬頭看向他後,眉眼中兀自沾著露水的林炎越說道:“青公主這人,你原可交給我,可你不信我,偏要自己動手。”
我忙不迭叫道:“我沒有不信你。”
林炎越淺淺一笑,說道:“你是下意識裡不曾完全信我。”
見我啞住了,林炎越頓了頓,他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下頜,過了一會,林炎越警告道:“魏枝,留在你丹田的真元,是給你保命的。”
我低低的,羞愧地說道:“我知道了。”
林炎越又道:“你丹田的傷,過幾天再說。”
我連忙說道:“好。”
林炎越卻是又沉默起來。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一直看著我,若有所思狀的林炎越徐徐說道:“魏枝,從今天晚上開始,你搬到我房間來吧。”
啊?
一時之間,我不知是羞還是緊張,不時越發低下了頭,抿緊了唇。在林炎越的目光盯迫中,我過了許久許久,才小小聲地應道:“好。”
其實我有種感覺,對林炎越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來說,與人**一室,更不自在的是他。
因此,在一陣小小的羞澀後,我的心裡總有種竊喜,這種竊喜,是與自己在意的人,總算進了一步的喜悅。
這一個白天,我都坐立不安,與之相應的是,對於青公主和曼麗侯爵毀容一案,皇室足足派了三次人來問案,不過這些,都給林炎越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