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那位貴族說,他是在無妄之森中撿到的你。說起來你這孩子也真是,無妄之森那麼危險複雜的地方,你居然也敢去?”
我眨了眨眼,忍不住小聲問道:“尚米阿姨,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們妖族的雌性的?”
尚米阿姨笑了起來,她在我手上輕輕拍了拍,責怪道:“你這孩子當你尚米阿姨沒見識啊?阿姨接過你時,你髒得像一隻猴子,還是阿姨把你洗乾淨的呢。要不是這樣,阿姨也沒辦法看到你背腰上那隻美麗的小鳥。”
“美麗的小鳥?”這下我完全不解了,連忙問道:“什麼小鳥?”
“你不知道啊?”尚米阿姨先是瞪大了眼,轉眼她想起了什麼似的,朝著自個腦門重重一拍,“哎喲,看我這記憶!明明那位貴族提到過,他救出你時你腦門受了重傷,可能會出現記憶模糊。是這樣的,咱們妖境的人啊,一生下來就會在身上某處留下血脈印跡,便如你,你的祖先應該是某種鳥類吧?說起來那鳥還怪好看的,就是你血脈隔得太遠了,那印跡有點模糊,阿姨怎麼看也分不出那是一種什麼鳥兒。”
她滔滔不絕地說到這裡後,見我瞪大了眼,不由指了指我的眼角,又道:“喲,你這眼角微帶紫紅,也是血脈顯現在外的一種方式。可惜阿枝什麼也不記得了,不然的話就可以告訴阿姨,你們的祖先到底是哪一種鳥類,看起來真是怪漂亮的。”
在我與尚米阿姨閒扯時,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
不一會,壯漢郭裡大步走來,他嗓門奇大,一開口說話,整個房間都嗡嗡直響,“尚米,你出來一下。”
尚米阿姨連忙應了,隨著她走出,房間中又恢復了寂靜。
我繼續擁著被子發了一會呆,一眼瞟到鏡子的自己,便赤著足跳下床,拿著銅鏡躲進了專供沐浴的一間木屋。
我脫下衣服,把鏡子舉在背後,側過身來左看右看,卻哪裡看得到什麼鳥不鳥的?
做了半天無用功後,我悻悻地放下銅鏡走了出來。
這時,外面的房間一片寂靜,我穿好鞋子,想了想後,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出現在我視野中的,是一大片草地,草地的盡頭,樹立著一幢幢特別高大,式樣極簡單的木屋。
恩,尚米阿姨家的木屋式樣也挺簡單的。
不過,這裡的房屋雖然簡單,外面的樹木卻格外蔥鬱,我仰頭瞅到一棵足有五層樓高的梧桐樹,看著它開遍了小半天空的白色花朵,不由喜歡起來。
走到梧桐樹下,我圍著它轉了幾個圈,又拈起掉落的花瓣欣賞了一會後,才繼續提步。
這草地可真漂亮,大片大片的,綿茸茸的,讓人好想在上面打個滾。
我邊走邊玩,不知不覺中已走出了村莊,來到了一條道路旁。這道路很寬,足可以容下四輛並排的馬車。
它顯然是條主道,遠處可以看到揚塵而來的車隊,前方也有騎著野獸離去的強壯背影。
就在我站在寬寬的道路旁左瞧右瞧,正對這新鮮的一切感到興奮時,身後的右側,傳來了一陣笑聲。
我回過頭去。
卻是離我四五百米的茂盛樹林裡的林間小道上,幾十個騎著各色奇怪野獸或坐著馬車的年青男女,正一邊說笑一邊駛出。
那些野獸行走迅速很快,我這時剛聽到聲音,再定神時,他們已上了主道,並且離我不過二三百米了。
遠遠對上他們投來的目光,我不由向後退出一步。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女子的笑聲,“咦,這個傀儡雌性挺不錯呢,看她那眼角,還模仿咱們這些真雌性,弄了一個血脈暈染出來。”
女子的話,令得眾人越發地向我打量著。我對上他們緊緊盯來的目光,又向後退出一步。
就在這時,他們中一個騎虎的青年突然加速,直直地向我衝來。
他迅速奇快,看到那般龐大的猛獸直撲而來,我嚇了一跳,不由又退出了幾步。
我一連退出五六個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一陣腥風撲鼻而來,我一抬頭,赫然對上巨虎那泛著黃光的凶煞眼眸。
感覺到那近在咫尺的腥風,看著那血盤大嘴,我臉色一白,一顆心不受控制地砰砰急跳起來。
就在這時,我臉上一熱,卻是被巨虎的主人握住了下巴。這個俊朗高大的男子握著我的臉,皺著眉頭朝著我左瞧右瞧後,他身子前傾,一張臉幾乎貼著我的臉問道:“你真是傀儡雌性?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