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疼痛,是如此的劇烈,有好幾次我才清醒,又給疼得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然是一個晚上。隱約間,我聽到林炎越的聲音在問道:“那個慕青怎麼出現在天妖城的,調查出來沒有?”
“天妖城的傳送陣不是佈置好了嗎?那個慕青是巫族大尊派來打聽一下妖境現狀的。他遇到你,純粹是巧合,不過閣下你這百多年間,挑戰了無數高手,結怨者數不勝數,在妖境的都城遇上個把仇人,那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過了一會,那人說道:“你上次用武辯之術強闖皇宮,實是影響太大。閣下,你現在還不能回覆修為,要不要找地方避一避?”
林炎越淡漠的聲音傳了來,“我炎越這一生還沒有避過什麼。你放心,現在知道情況如何,我已有充足準備,不再再度涉險。”
不一會功夫,林炎越朝我的方向走來。我努力想睜開眼,努力想衝他笑一笑,可我怎麼用力,眼皮還像粘著一樣。
這時,林炎越的大手撫上了我的頭髮,暈沉中,我聽到他在低語道:“上次毀容的劇痛和絕頂恐懼,也不過激發了你血脈之力一小半,阿枝,我明明把你藏得好好的,便是我真出了什麼事,也斷斷不會傷及你的性命……可為什麼你為了救我,竟激發了完全的血脈之力?”他聲音有點迷離,“是什麼樣的懼怕,竟使得你激發了全部的血脈之力?我對你就那麼重要嗎?阿枝,在我二百三十年的生命中,你是第一個把我看得勝過你自己性命的。”
我的意識越來越迷糊,他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在沉入睡夢之鄉時,我隱約感覺到他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臉上。於是我彎起唇角,眷戀地把臉在他掌心蹭了蹭。
隨著我臉的蹭動,那隻大掌先是一僵,慢慢的,它便一直留在我臉上了。而我,也滿意地把臉埋在其中,慢慢沉睡過去。
我完全清醒時,已是一個月之後。
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我全身骨頭都是酸的,在女僕地扶持下,我掙扎著來到了浴殿。
浴殿由整塊整塊的青石製成,光如鏡面的青石上,清楚地映照出了一個女子的面容。
鏡中的女子很美,她肌膚如雪,瞳仁烏黑烏黑清透極了,而且眼角紫紅色的渲染也擴散了些,只是讓人奇怪的是,她的額頭靠近太陽穴處,似乎挑染一般,出現出兩縷突兀的白髮。幸運的是,這白髮太白太亮,直燦爛若銀,配上那眼角的紫紅渲染,頓時在本來清透的氣質外,添了一種說不出的神秘奇異氣質。
我怔怔地伸手撫向鏡中的女子,隨著我撫向她,鏡中的女子也伸手撫向我……
我猛然止住,低聲問著身後的人,“我怎麼有白頭髮了?”
不止有白頭髮,我的面板也變白了,幸好還嫩著,不然我又要慌了。
一個女僕連忙說道:“侯爵抱著小姐回城堡時,小姐的頭髮就白了兩縷。”另一個女僕捅了捅她,連忙在一側補充道:“小姐你不用在意,這白頭髮長在小姐的頭上,那是好看極了。”
我恩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好象不止多了兩縷白頭髮。”便是我的身體,似乎也有了一些變化。只是那變化是什麼,我一時還感覺不到。
沐浴過後,我服下了揚秀送上來的一粒丹藥,也是奇怪,這丹藥一服,我一身的疲憊無力便都消失,整個人精力飽滿得很。
見我又開始蹦蹦跳跳了,揚秀走到我身後,輕聲說道:“小姐,侯爵有急事去了皇宮,他在臨走時說,如果你醒來了便告訴你,現在小姐的體內,已有了堪比常人二十年的功力,他說,這功力是小姐激發了血脈後留存體內的,只是能不用最好不用,因為小姐這次實在是激發得太狠了,留存的這點點功力要等小姐把身體養好了丹田強化了才無妨礙,現在是用一次就損耗小姐身體一次。侯爵說,他本來準備把這功力給小姐封掉的,可考慮到如今是多事之秋,便還是給小姐留著,但小姐一定要記住,能不用,就絕對不可動用!”
對於林炎越的話,我是深信不疑,雖然我隱隱覺得他似乎還有些話沒有說完,還是乖乖地點點頭,說道:“我會聽他的話,能不用,我一定不用。”
我晃了晃手腳,覺得整個人閒得發慌,看了一眼還老實站在旁邊的揚秀,便又問道:“城堡裡的客人還是那麼多嗎?現在下面安靜些了嗎?”
揚秀笑道:“客人是有的,雖然沒有以前那麼多,可每天都有人造訪。小姐是不是想出去?”
我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一出去就有事,有點不敢。”
揚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