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後,在一次機關例行的身體檢查當中,郭增省被查出患有胃癌,只是還算“早期”,否則就小命難保了。他到省城醫院做了胃切除,切掉三分之二。回來後養了半年才上班,上班後戒菸戒酒,不再考慮提職問題,安分守己地做著建設局長的工作。但脾氣卻更古怪了,天天扎到屋裡不出來,別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愛搭不理的樣子,就像王小妮說的,“架子太大”。連劉奔都摸不準他的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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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死舉報(1)
那天晚上,丁海霞和劉奔吃飯吃到夜裡十二點。最後連主食都沒點,兩個人分別喝下不少飲料,吃了不少炒菜,看看天色太晚了,就從暢觀樓結了賬走出來。
初夏的夜色裡,藍海公園的一切都安眠了。甬道兩側是發出泛藍白光的節能燈,照著不算寬的鵝卵石鋪就的道路,路邊綠樹的枝葉,隨風搖曳,發出一陣陣的“嘩啦啦”的聲響。這個公園是安頓著不少飛禽和走獸的,估計此時都睡了,因為聽不到一聲叫聲,連青蛙的叫聲也沒有。一般青蛙是在盛夏之後才亮相的。因為沒喝酒,兩個人就都沒有失態。劉奔沒再摟丁海霞的肩膀,只是牽了丁海霞的手在走。此時丁海霞就很寬容。感覺劉奔這人不是太壞,被他牽著手還免得被壞人打劫。快到公園門口的時候,他們遠遠聽到公園深處傳來長長的“嗷——”野狼的嗥叫聲,丁海霞大驚失色,掙開了劉奔的手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出了公園門。劉奔便撇著腿直追出來,呼哧呼哧喘著說:“離咱老遠呢,而且在籠子裡,你怕什麼?”
丁海霞心臟怦怦亂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劉奔便藉機抓住丁海霞的胳膊要強行擁抱,此時他的後背就“啪”捱了一巴掌。兩個人一起回頭,卻見是王小妮。丁海霞像見了救星,一把抱住王小妮道:“好姐妹!你真是天兵天將下凡,來得恰到好處!”
劉奔有些氣急敗壞,回手也給王小妮後背來了一巴掌,說:“你早不來晚不來,生生攪了我的好事!”
雖然劉奔並沒使勁,因為那一巴掌的聲音並不大,但王小妮還是承受不了,只聽她誇張地大叫:“哎呦!打死人了!”
劉奔便感覺掃興了,這個咋咋呼呼的王小妮!他連告別也沒告別,鑽進一輛計程車就走了。
王小妮攜著丁海霞也上了一輛計程車,王小妮道:“今晚上我家去吧,咱們聊個通宵。”說完就對司機報了一個小區的名字。丁海霞也正好不願意回自己那個孤寂冷清的空屋子,便沒說話,算是答應。
藍海不是個很發達的城市,沒有什麼夜生活,到了夜裡十二點的時候已經十分安靜。計程車很順暢地將她們送到那個小區,王小妮付了錢,便和丁海霞從車上下來,往小區深處走進去。走著走著就見前面一個穿著睡衣睡褲的男人揹著手遛來遛去,王小妮道:“那是我老公。”走到跟前,丁海霞方才看清,王小妮老公手裡攥著一根棍子。
“來,你們認識一下,這位,我老公,馮侖;這位,我姐妹,丁海霞,即將上任的市長秘書。”王小妮熱情洋溢道。
丁海霞對王小妮念念不忘她要做“市長秘書”感覺可笑,但她還必須端著,否則會影響王小妮對自己的接待程度。因為王小妮是個很現實的人,說是實用主義也未嘗不可。當然,她也有她的可愛之處,比如,砸劉奔的那兩磚頭,打劉奔的那一巴掌,都輕重適度,恰到好處。但她還應該感謝馮侖,天這麼晚了,都沒法睡覺。
“謝謝你馮侖,影響你休息了!”丁海霞與馮侖握手。馮侖卻乍起拿著棍子的手說:“我手太髒,咱上樓吧!”
三個人便開啟樓道門一起上樓。王小妮邊爬著樓梯邊說:“海霞,你到了市長身邊可別忘了咱這些窮姐妹啊!”
丁海霞道:“怎麼會,我工資一分錢也不漲,只是換個工作環境。”
王小妮道:“那可不一樣,工資的含金量與我們可是不一樣的!” 。 想看書來
拼死舉報(2)
丁海霞道:“哪有這麼嚴重?”
說話間就到了,王小妮掏出鑰匙開門。進屋以後丁海霞聞到一股中藥味,便問:“小妮,你和馮侖誰在喝中藥?”
王小妮便抬手給了馮侖一巴掌,說:“他喝!我們這位老先生精子數不夠,讓我們倆這麼多年有不了孩子。起初他總說我有問題,還要鬧著和我離婚,結果去醫院一查,好,是他自己的問題。這不,乖乖在家喝湯藥了,也不鬧離婚了。我倒巴不得他離呢!離了我就良禽擇木而棲了!”
馮侖也不回話,只是衝著丁海霞嘿嘿地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