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聞言話語一滯。
嶽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並未說話。黎獺心中雪亮,此時她再指證他,無憑無據,只怕是笑話了,說不定還要有汙衊執教的罪名。
看著猶豫不決的黎獺,魏振略一沉吟,隨即注目殿內眾人,沉聲道:“此事以本座觀之,疑點甚多,連同上次賀丹妍殺戮同門一事,只怕都內藏玄機,不可輕易斷定。但我天源山記憶體有妖邪之輩,謀害弟子性命卻已確信無疑,自今日起,諸位執教連同五部弟子,輪流巡視,嚴防再有此類事情發生!”
眾人神情肅正,低頭應是。
“至於弟子黎獺……”魏振心念電轉,繼續緩聲道:“身上疑點未除,不如暫且關押,待真相明朗,再做論處。”
旁邊賈萬慎也道:“首座所言甚是,依我看,不如與賀丹妍一樣,也暫且禁入醒心洞,待……”
什麼?醒心洞!那不正是嶽冉的管轄範圍嗎!
這豈不是送羊入虎口?黎獺急了,脫口而出道:“不行!我……”
“無禮!”一句話未曾說完。便已有人出言呵斥。“你身上罪責未消。也敢在殿中放肆。違背首座與諸位師長之令!”
黎獺目光轉向嶽冉。忍不住道:“明明是你……”
“黎獺!”一聲斷喝傳來。聲音不大。卻格外清越。黎獺心神一震。轉過頭去。說話地人是謝東儀。
迎上黎獺地視線。他低聲道:“嶽執教司掌醒心洞。職責所在。公正明瞭。你身上疑點未消。暫且歸入也是正理。”
清朗明澈地聲音入耳。黎獺慢慢平靜下來。自己如今已是事情地焦點。歸入嶽冉看守。出了事便是他地責任。就算他再怎麼想除掉她。暫時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動手了。反而比平時更安全。更何況……
謝東儀本來就站在她身邊。一邊說著。安慰性地伸手拍了拍她地肩膀。黎獺心念一動。低下頭掩去深思地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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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心洞顧名思義,是後山深處的一處天然洞窟,內裡通道幽深複雜。原本只是一處尋常洞穴,據說天源第五代宗主還是普通弟子的時候,因為犯下大錯,選擇此處自省懺悔,二十年後大徹大悟,通透明慧。此後這裡便逐漸成了犯錯弟子反省禁閉的地方。
山洞四壁黑暗冰冷,雖然修整過,依然帶著岩石原有的凹凸不平,牆角浮動的螢火珠散發出銀黃色的光芒,照亮了房中簡單的陳設。
黎獺坐在石床上,看著牆角的微光出神,一邊回想著這段曲折離奇的經歷。
被關入醒心洞已經數天了,這些天連人影都沒見過一個,包括賀丹妍。看來是洞內設有陣法,可以自我隔絕空間。
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進行地如何了,黎獺憂心忡忡地想著。
正想得入神,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隱約傳來清淡的水聲,黎獺有些擔憂一般,長嘆了一口氣,按住胸口。
也許是這些天的等待太過疲憊,她打了個哈欠,覺得精神一陣困頓,慢慢地,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施展著術法,她雙眼漸漸闔上,依著牆壁打起了瞌睡。
石洞內無風自動,牆角的螢火珠晃了晃,剎那間一個蒼白的影子出現在室內。看著已陷入迷濛狀態的黎獺,他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片刻,他試著低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聲音帶著絲絲涼意,迴盪在狹窄的室內格外詭異。
黎獺彷彿完全不受控制一般,低聲回答道:“黎獺。”
“你在那個瀑布邊所見到的妖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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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如此赤裸裸的提起,白影無聲地冷笑了,繼續問道:“那時候,你是怎麼躲避過我的視線的?”
“我跌進洞穴裡了……”
“洞穴?”嶽冉蹙起眉頭,回想當時的情景,他確實感受到有人在注視,但之後被那隻冰心草吸引了注意力,並未發現什麼洞穴。
“你又是怎樣進入苓澤禁地的?”
“也是跌進洞穴裡了,出來便是苓澤禁地了。”
“影虛鏡果然有縮地成寸的能力?”
“不知道。”
“你是從什麼地方跌進洞穴的?”
“在縹緲峰山腳那塊巨石一側的……”
“那棵冰心草是如何復原的?”
“進入洞穴之後就復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