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件衣服是什麼牌子的呀，挺好的。”楚月嵐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特別直接。
喬安今天穿的是一條淺藍色的及膝連體裙，背後有鏤空的設計，看上去文靜乖巧又不失小性感。
“啊，是我自己做的。”被誇獎衣服好看，喬安總是很高興的。
“是嗎？”楚月嵐說，“原來你是設計師啊？”
“嗯……算是吧。”
“有品牌的介紹嘛？”楚月嵐說，“我們家航空公司空姐的衣服太醜了，我想給她們全都換掉了，你能幫忙設計一款麼？”
“品牌介紹的話可以上網搜尋，我開的是網店，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試試。”
“不介意啊，”楚月嵐說，“我特別看好網店，我爸那個老古董說什麼實體經濟不倒，我一直跟他說那是因為他做的是航空生意，人總不見得虛擬坐飛機吧，所以實體倒光了他也不會倒，站著說話不腰疼。”
喬安覺得她這人挺有意思的，互加了個微信，這時候聽到一邊有動靜。
一個女孩子倒在地上，而地上全都是被倒翻的奶茶，她對著面前的人一直在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而順著那個女生道歉的物件看過去，喬安居然看到了白歡。
白歡一臉嫌棄地擦著身上淡咖啡色的汙漬：“走路能不能小心點，我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就是奶茶了。”
“對不起對不起，”小姑娘還是坐在地上沒站起來，“是我的錯。”
“是你錯了？那你準備怎麼辦？”白歡饒有興致地看著地上的小姑娘。
“我……”小姑娘緊緊捏著自己的褲子兩邊說，“賠您。”
“好啊，我這件裙子十八萬，”白歡朝她攤開手，“現在就給我。”
小姑娘嚇壞了，張著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白歡收回手，冷哼一聲：“不過是送個奶茶的，還信口開河說賠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該來的地方麼？”
小姑娘低下頭渾身發著抖。
“晦氣。”白歡說著就走了。
楚月嵐上前把小姑娘扶了起來，說:“你沒事吧？褲子都髒了。”
“我沒事。”小姑娘的眼淚還在不停往下掉。
喬安走上去看了一眼小姑娘，覺得她長得倒是挺秀氣的，有那種讓人想保護的範兒，問道：“你是送奶茶的麼？”
“是的，我是奶茶店的員工。”
湊近這個女孩子看，發現她面板特別好，臉型也是那種小巧上鏡的，雖然說不上多好看，但絕對比這屋子裡那些妖魔鬼怪看著要舒服很多。
感覺這個人特別閤眼緣，喬安問道：“你有興趣做平面模特麼？”
“哈？”小姑娘一臉茫然，感覺就像走在馬路上被問“你有興趣做明星麼”一樣神奇。
“我想找你試試。”喬安說。
小姑娘忙擺手：“小姐姐你別開玩笑了，我還要回店裡再拿打翻的奶茶，要先走了。”
“欸，”喬安拉住她，“你剛剛翻了多少？我都買了。”
“啊？”
“奶茶。”
小姑娘徹底懵了。
喬安屬於那種看上了就認定的性格，她給小姑娘留了微信以後就決定其他人都不考慮了。
就是她了！
喬安說著開始幫小姑娘和楚月嵐一起打掃地板上奶茶的汙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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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歡一臉惱怒地在洗手間對著化妝鏡擦著身上的奶茶漬，其實她今天會突然這麼生氣是因為這個撞到她的人以前就是她奶茶店裡的同事，不想被她認出來，看到她就像看到過去的自己，厭惡至極，所以忍不住就對她惡語相加態度極差，一是怕她認出自己就是白悅，二是現在的她特別討厭這種裝柔弱裝可憐的女人。
是她們自己沒本事，是她們自己選擇過得那麼貧窮——卻乾淨。
是的，她們貧窮，她們受人看不起，但她們至少乾淨。
白歡看著鏡子裡的臉，覺得有些陌生，覺得特別像一個人，那個曾經她雖然高攀不起，卻一點都不羨慕的女人。
以前她雖然樣樣不如喬安，但她至少擁有霍程的真心，現在呢？
曾經的霍程愛的人是白悅，他在看到喬安的時候，應該會想起白悅的臉吧，那現在呢？現在霍程看到白歡的時候，腦子裡是不是都是喬安的臉。
正對著臉發著呆，突然一支口紅滾到身邊。
門口有個人對白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