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偽君子,豈不大煞風情?”
折賽花知道李中易是故意插科打諢,想轉移話題,她不由幽幽一嘆,說:“奴家聽說天子有三個皇子,夫君做了東宮師之後,難免不會捲入不可測的宮內爭奪之中去啊。”
李中易淡然一笑,說:“為夫已經到了如今的地位,即使不想捲入,恐怕也由不得我了。”
折賽花別看年紀不大,卻從小在折從阮的教導之下,甚是明理,她點點頭說:“不管將來的結局如何,奴家和整個折家,都站在夫君的背後。”
李中易啞然一笑,事情的邏輯其實並不複雜,如果不是納了折賽花作平妻,他又怎麼會惹來朝廷的猜忌呢?
要知道,李中易領兵出征之前,柴榮曾經暗示過,他有機會高升為樞密副使。
如今,李中易陣前納了折賽花,固然是自汙的小手段,可是,折家畢竟是西北的大軍閥。
就算是雄才大略的柴榮不怎麼介意,他身邊的親信重臣,怎麼也不可能放過這個給他上眼藥的好機會吧?
對於折賽花的擔憂,李中易壓根就不在乎,皇子爭位?嘿嘿,這簡直是沒影子的事情。
甜丫是符貴妃認下的義女,狗娃李繼易還沒成年,已是梁王府的供奉官。
現在,李中易被任命為太子少保,更是被柴榮牢牢的綁上了柴宗訓的戰車,再也脫不開干係。
“夫君,奴家還有一點擔憂,這麼重要的封賞,竟然在半道上舉行,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一些吧?”折賽花不愧是天生的政治動物,嗅覺異常靈敏,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
李中易含笑,將折賽花摟進臂間,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解釋啊。他能告訴折賽花,這是得了折家的美人之後,柴榮有意識的懲戒麼?
包括韓通的冷臉在內,恐怕,都是柴榮暗中發出的警告吧?
打一巴掌,給顆糖吃,嘿嘿,這才是一代雄主應有的作為嘛。
“娘子啊,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為夫只求闔家平安,也就知足了。”李中易沒有正面回答折賽花的問題,虛晃了一槍,岔開了話題。
折賽花原本就是聰明人,她見李中易不想深談,也就收拾起了擔憂的小心思,舒適的窩在男人的懷中,享受著短暫的溫存。
車隊繼續前行不久,在黃河岸邊,李中易的老搭檔,國舅爺符昭信帶著從人,已經等候多時。
老朋友相見,自是不同一般,李中易和符昭信寒暄了好一陣子,符昭信這才說明了來意,“陛下命我接收三千蕃騎,以及三萬匹上等河套馬。”
李中易對此早有預見,他笑吟吟的把頗超勇叫到了身前,吩咐他聽從符昭信的指令,趕著馬去黃河北岸的新建禁軍大營。
臨別之際,符昭信忽然壓低聲音說:“無咎兄,你若是聽到了不怎麼那個風聲,還須稍安毋躁,靜觀其變。”
李中易一聽這話,心裡也就明白了,果然被他料中,朝中一定有人在暗中對他發難。
咳,不管在那個時代,不幹活只會動嘴皮子的紅眼病,都是少不了的一景。
和別人不同,李中易在大周朝內,一無深厚的人脈,二沒有硬朗的靠山,全憑亮眼的軍功和真本事,方有了今天的榮耀和地位。
李中易竄起得太快了,朝中的某些重臣,難免會因為嫉妒,而暗中下絆子,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說句心裡話,這一次回開封之前,李中易早有享幾天清福的打算。
柴宗訓的年紀尚幼,還沒有到進學的時候,而且太子至今未立,李中易這個東宮之師,也就是個飽食終日,沒有實際差遣的閒官罷了。
頗超勇等人跟著符昭信走後,李中易領著自家的隊伍,渡過黃河,徑直回家。
李家一向沒有高接遠送的奢華規矩,所以,李小九被李達和派到家門口,望遠欲穿的等待公子爺的回返。
就在李小九搓著手,漸漸有些急不可耐的時候,有個眼尖的僕人,忽然大聲嚷道:“來了,來了,公子爺回來了。”
李小九抬眼一看,果然是李中易的車駕來了,他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馬車旁邊,一邊行禮,一邊開心的叫道:“公子爺,可想死小的了。”
李雲瀟撩起車簾,李中易從車廂內鑽出來,俯下身子,抬手拍在李小九的肩膀上,含笑問他:“家中都還好吧?老太公的身子骨如何?老夫人呢?”
李小九哈著腰,笑著說:“回公子爺,都好,都好,小主人也已經會說幾句囫圇話了。”
狗娃?李中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