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中易進城之後,五品以上升朝官的常參,就被無限期的中止了。什麼時候恢復常參,別說文武百官,就連內閣裡的四位相公,也都不知道。
實際上,李中易就沒打算恢復常參制度。按照官場上的實『操』邏輯,開會的人越多,效率也就越低,越難達成一致。
在京的五品以上常參官,即使不到五百,也在三百以上。這麼多人一起上朝開會,每人只說一句話,四個時辰也就過去了,還怎麼可能深入討論實際要解決的問題呢?
李中易是個很現實的人,與其把時間都浪費在無休止的磨牙上面,不如擁美睡個懶覺,然後精神飽滿的辦公。
然而,李中易不耐煩浪費時間,有人卻因為被剝奪了面君的政治待遇,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開噴。
訊息透過緹騎司傳進執政王府的時候,李中易剛起床不久,正在用早膳。李翠萱親手做的羊肉蘑菇餡,味道確實挺不錯的,他一連吃了兩碗。
李中易剛放下筷子,李翠萱趕忙遞來擦手的白帕子,幫著男人淨了手。
“你怎麼看?”李中易端起茶盞,笑眯眯的望著李翠萱,調侃的意味甚濃。
李翠萱知道男人這是在沒話找話說,故意嘲笑她昨晚不耐久戰,雪雪求饒的窘樣。
“爺,內院不得干政,妾哪敢多嘴多舌?難道不怕家法,挨板子,掉腦袋麼?”李翠萱翻白眼的妖嬈模樣,格外的勾人犯錯誤,李中易不禁捉住她的小手,將她硬是抱到了腿上。
“你等著瞧吧,這不過是有些人想鬧出大事的前兆罷了。”李中易低下頭,在李翠萱香噴噴的粉頸上,惡狠狠的親了好幾口,惹得李翠萱咯咯直笑。
如果有偽道學的所謂鴻儒在場,一定會吹著鬍子瞪眼睛,指著李中易的鼻子破口大罵:居然白晝宣銀,簡直就是個無道昏主!
李中易還真不怕偽君子們罵他,只當作是耳旁風,完全沒當回事。早年間,就有道德表替李中易起了個“銅臭子”的綽號,至今已經傳遍了海內外,他不僅沒少了半根寒『毛』,反而打進京城,成了天下之主。
就在男人吃飽喝足,打算擁美小棲片刻之時,半空中,一連串驚天動地的滾雷,由遠及近,突然在半空中轟然炸響,“咔嚓!”
剎那間,滂沱大雨彷彿大壩決堤一般傾斜而下,地面上『射』起無數箭頭,屋頂上落下千萬條密不透風的瀑布。
“糟糕!”李中易暗暗心驚不已,顧不得粉裙已經半解的美嬌娘,霍的站起身,大踏步走到書案前,龍飛鳳舞的寫下幾行手令。
李中易撂下筆,用印簽押之後,大聲喊道,“來人,趕緊拿著我的手令去參議司。”
一直守在門外的秋桐,進屋拿了手令,就去找傳令官。
“爺,您莫非是怕民宅被淹?”李翠萱早已讀書破萬卷,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恐怖的城中內澇場景,卻猜測了李中易的擔憂。
“嗯,這麼大的暴雨,東城和西城很可能沒事,然而,地勢甚低的南城和北城,難免就要水漫金山了。”李中易一時情急,居然說漏了嘴。
“爺,金山是何地?”李翠萱想了又想,始終想不明白,金山到底是哪座山?
“嘿嘿,你真想知道?喏,就是這座山嘛……”
“哎呀,別……『亂』『摸』……”
“稟家主,大事不好了,緹騎司的直屬兩營兵馬,幾乎傾巢出動,看樣子是衝著咱們家而來。”趙甲氣喘吁吁的奔進大門,穿過二門,直接跑進趙匡胤的書房,稟報了令人驚恐的壞訊息。
趙匡胤依然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並沒有馬上搭理慌『亂』作一團的趙甲,已經六神無主的趙甲,見家主竟然如此的鎮定從容,原本七上八下的一顆心,立時安穩了許多。
實際上,如果趙甲能夠保持冷靜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趙匡胤手裡的『毛』筆,不過是在紙上胡『亂』畫圈罷了。
趙匡胤忽然停下畫圈的手勢,抬眼看向已經緊閉的窗戶,不由長吁了口氣,笑道:“趙甲,你想多了。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緹騎司的人,應該是去監督開封府的防隅軍。”
趙甲抹了把滿臉的雨水,想了又想,哪怕是想破了頭,依然沒有理出半點頭緒。
“我說趙甲啊趙甲,你真是個憨貨呆瓜。你想想看,僅僅只是為了抓我的話,又何須調動兩營緹騎呢?李中易只需派名親衛上門傳諭,命我去見駕,我安敢不從。”趙匡胤重重的嘆了口氣,“都怪我,把形勢說的太過於嚴重了,讓你白替我『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