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等,拜見李相公。”李中易高居於首座,接受了部下的大禮參拜。
上一次知開封府事,李中易僅僅是掛著權知的頭銜,如今,李中易以政事堂相公之尊,兼任開封尹,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開封府一把手。
如果說,上一次,還人敢於扎刺。這一次,李中易就任之後,再無人敢於違拗他的意思。
雞蛋碰石頭,傻子才會這麼幹!
“相公,可想死小人了!”
“相公,您不來呀,這府衙之中,亂得不像話呀。”
“相公,下官唯您之命是從。”
“相公,下官甘願效死!”
嘿嘿,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呀,李中易以前沒有見過的阿諛奉承,今兒個,全都享受了個遍。
李中易臉上堆滿了笑容,和部下們一一寒暄,一點不耐煩的樣子,都沒有。
有些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也就ok了,何必硬要較真呢?
李中易兩世為官,他心裡最大的感觸的是,人的忠誠,其實是最不可琢磨的秘密。
只要你一直擁有絕對的實力,部下們的忠誠,也許就可以天長地久。
一旦,你失去了決定他人命運的權力,即使,部下們賭咒發誓要忠心於你,試問,可信麼?
李中易自己深有體會,他當科長、處長和副院長的不同時期,即使是多年的老同學,對他的態度,亦是迥然不同。
如今的李中易,並不奢望部下們忠誠於他,只要他的指令,被堅決執行。也就可以了。
行禮如儀,左右退散之後,李中易把劉金山和王曉同。叫進了府尹專屬的公事廳。
李中易離開府衙之後,劉金山和王曉同的位置。均沒有任何變化。
尤其是防隅軍都指揮使王曉同,如果不是吳廷祚離任,只怕已經被拿下了。
這官場之上,如果沒有靠山撐腰,就如同沒了親孃的小娃兒,只能任由權貴們搓圓搓扁。
李中易重回開封府掌舵,閱歷不同,地位不同。心態也是大大的不同。
“仁忠,我回來,你毋須擔心。”李中易話不多,分量卻十足。
王曉同聽明白李中易的暗示之後,哈著腰著說:“下官聽憑相公的差遣。”
響鼓何須用重捶?
王曉同心裡很清楚,他曾經追隨過的靠山,又回來了,這就足夠了!
李中易陪著王曉同和劉金山,閒聊了大約半個時辰,話裡話裡。暗示得一清二楚:如今的開封府,姓李的說了算!
劉金山畢竟心細,他發覺。李中易若無其事的打了個哈欠,當即拉著王曉同,一起告辭離開。
等老部下都走了之後,李中易緩步踱回位於三堂的公事廳,這裡的辦公條件和環境,十分舒適。
李中易雖然在京城之中,有一座奢華的賜第,不過,開封府的後衙之中。專屬於boss使用的屋舍,沒人敢碰。
李雲瀟指揮著牙兵。控制住了三堂內外的安全,在禁絕了外人之後。這才領著一直躲在馬車之中的彩嬌,款步進了李中易的房間。
規矩都是人定的,而且,從古到今,制度都是用來限制不夠格的小官。官兒做到李中易這種位極人臣的地步,很多規矩對他來說,基本上形同虛設。
李中易清晰的記得,貪官胡長青被斃之前,曾經說過一句名言:官兒做到省部級,幾乎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區區省部級,就已經不得了,何況李中易已是宰相之尊呢?
說白了,以李中易如今的身份,只要不是想謀反,就可以無憂無慮的富貴一生!
李中易在炕上盤腿坐定,右手提筆批閱各縣以及府衙積壓的公文,左手則悠閒的,在彩嬌的身上,遊山玩水。
嘿嘿,這才是大老爺們,應該過的舒爽日子吶!
守在門前的李雲瀟,隱約聽見彩嬌斷斷續續的低吟聲,他的喉頭不禁一陣發乾,下意識的走出去十多步,不敢留在原處,繼續聽壁角。
身為開封府最大的父母官,李中易一直非常重視,京城之中的防火工作。
以前,李中易也做過一些部署,王曉同這個第一責任人,執行的也比較到位。
但是,吳廷祚上臺之後,幾乎完全推翻了李中易的安排,另起爐灶,重新搞了一套。
如果是別的事,李中易緩一緩,其實也沒所謂。問題是,開封城內的民居,幾乎都是木製結構。
一旦失火的時候,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