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李中易的中軍大帳之中,折、李兩家的高階將領們,匯聚一堂,大家一邊品茶,一邊吃點心,等待著出兵時間的到來。
大帳中間擺著碩大的軍用沙盤,沙盤的後邊是一幅網格化的軍用輿圖,紅色小旗代表折李聯軍,藍色小旗代表契丹人。
參議司的參議們正忙碌著,將前方哨探報來的契丹軍情,在沙盤和輿圖上一一列明。
隨著時間的推移,折家軍眾將領驚訝的發覺,藍色小旗代表的契丹人,密密麻麻的遍佈於洺州城外的三個方向。
即使是傻子也知道,這屬於兵法所云,圍三缺一的典型包圍戰。
李中易已經換上了出征前的慣常裝備,內穿貔貅軟甲,外罩帥袍,腳上是十分便於縱馬馳騁的中長筒牛皮馬靴。
李十五捧著屬於李中易的金盔,靜靜的立於主帥的身後,和他並肩而立的是,背弓挎刀全副武裝的竹娘。
折從阮坐在李中易的身旁,微微眯起兩眼,視線有意無意間,掃過竹孃的身上。
對於李中易出征時帶著竹娘,折從阮非常滿意,男人嘛,長期征戰在外,難免會寂寞。
以前,竹娘名義上是折家的侍女,折賽花其實一直拿她當親姊妹看待。兩人出雙入對,晚上同臥一榻,早已是家常便飯,司空見慣的事情。
如今,折賽花和竹娘共侍一夫,一為平妻,一為侍妾,折從阮只要想到這裡,心裡就很滿意。
若論這個世界上,什麼風最厲害。折從阮一定會說,枕邊風才是最牛的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軍用沙盤之上。佈滿了紅藍相間的小旗。
可是,參議司那邊突然報來一個訊息“已經超過了規定的時辰。可是,派去b9區那邊的哨探,一個都沒有回來。
李中易接報之後,沉吟片刻,冷冷的詢問楊烈:“白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楊烈毫不遲疑的回答說:“強敵躲在b9區,等著伏擊咱們。”
折從阮一直不插話。這時也禁不住問楊烈:“何以見得?”
楊烈拱著手,解釋說:“不瞞老令公,我軍先鋒營的哨探,從未有超時不派人歸來報訊的先例。”
折從阮瞬間秒懂,事物反常即為妖,既然哨探未按照規定回來稟報軍情,不言而喻,其中必定有鬼。
頓悟之後,折從阮當即意識到,李家軍的作戰模式。相對於契丹人,乃至大周的精銳禁軍,包括折家軍在內。都擁有十分明顯的優勢。
折雲水見折從阮的視線朝他投來,也不禁暗中點了點頭,那意思是說,李家軍的這一招,必須學來。
折從阮見折雲水領會到了其中的精髓,不由大為寬懷,李家軍越是強悍,折家軍的作戰能力,不說超越過去。至少也要跟得上吧?
計劃沒有變化快,軍情出現了驚人的鉅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剛剛商議完畢的作戰計劃,顯然需要大改。
參議司的參議們。按照操作規程,緊鑼密鼓的修改適應新局面的作戰的計劃。
折從阮默默的注視著李中易,考驗一個帶兵的將軍,是名帥,還是庸人,核心就在於,是否對於整個戰場形勢有著清晰的認識,並且可以在短時間內作出明智的臨機決斷。
李中易瞥了眼一直熱切望著他的手下將領們,淡淡一笑,說:“這是人有傷虎意,虎有害人心。諸位,既然契丹人設套想坑咱們,嘿嘿,那咱們就來個反其道而行好了。”
折從阮眯起一雙老眼,死死的盯在李中易臉上,等著他作出非常的決斷。
李家軍的將領,全都閉緊嘴巴,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們的統帥。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要李中易開了口,就等於宣佈集體討論到此為止,下面進入拍板定案的階段。
折雲水的視線繞著李中易轉圈,顯然,他也不想錯過這麼緊張而又關鍵的好時機,等著看李中易會作出何等反應?
李中易抬手端起帥案上的茶盞,小抿一口,左手託著盞底,右手把玩著盞蓋,並沒有急於拍板。
眾人的視線跟著李中易的動作,一起上移,又同時下落,最終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李中易遲遲不肯表態,別說折雲水這樣的年輕將領,就連折從阮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感覺。
折雲水等的有些無聊,視線掠過李家軍的將領們,落到了在軍用輿圖上,正用圓規進行測算的宋雲祥的身上。
這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