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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內常,請問你說的是楊仙長麼?”李中易只是用過芍藥的小嘴罷了,並沒有破了她的瓜,心裡沒鬼,自然是理直氣壯。
楊仙長原本待在岸邊看笑話,卻不料,李中易輕輕的一問,就把他給捲入了進來。
“你個兔……猴兒……你……你說什麼?”楊仙長昨晚確實和一個美麗漂亮的鼎爐纏綿了一夜,心裡明明有鬼,卻要裝出義憤填膺的模樣,他那張老臉上的異樣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劉佐魚微微一楞,李中易鎮定自若的表現,令他陡然提高了警惕之心,此子不可小視。
此時此刻,黃清已經看清楚了形勢。劉佐魚明著是想整李中易,骨子裡,其實還是想借這個好機會,一舉把他黃清打回到凡塵,甚至是地獄中去。
黃清本想插話幫李中易說幾句話,在偷看了孟昶陰冷到骨頭裡的目光之後,他心頭一寒,遲疑著不敢做出決定。
“李大郎,你真是好心機,自己做下的醜事,居然敢去咬楊仙長?”劉佐魚確實很狡猾,都到了這個份上,他依然不肯把話說清楚,講明白。
“什麼醜事?”李中易的太極功夫,不僅不比劉佐魚差,反而比他更會裝糊塗。
李中易能夠從小中醫一名,爬到紅牆內首席御醫的高度,除了精湛的醫術之外,靠的是高人數等的情商。
口舌之戰,誰下忍不住挑明瞭,誰就處於被動,這麼淺顯的道理,李中易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以含糊對含糊,以太極對繞圈子,看誰先繞不下去?
最終,孟昶怒了,他猛地一拍面前的案几,厲聲喝道:“劉佐魚,究竟怎麼回事?”
“回聖人的話,老奴以為,李中易在齋戒沐浴期間,很可能私通美貌的婢女……”劉佐魚不愧是宮中修煉多年的老油條,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是沒把話說清楚。
孟昶聽懂了劉佐魚的話意,側頭望著李中易,質問道:“李中易,你有何話說?”
李中易心裡有底,自然不怕劉佐魚的勾陷,他抱拳拱手,說:“回陛下,微臣想請問一下劉內常,如果是他汙衊微臣,該當何罪?”
儘管黃清十分心虛,但也不由暗暗挑起大拇指,李中易這一招反客為主,等於是把劉佐魚逼上了賭檯,不賭不行。
誰曾想,劉佐魚卻跪到孟昶的面前,說:“聖人賦予奴察訪之權,李郎房中之事雖小,老奴卻惟恐有人以不潔之身,惹惱了上仙。”
李中易也確實沒有想到,這劉佐魚居然如此的刁滑,非但沒上賭檯,反而想借孟昶的刀來殺人。
孟昶的好心情被徹底敗壞了,他懶得多想,當即下令:“來人,速去城外的館驛,將李中易身邊的婢女,統統帶進宮來。”
劉佐魚見妙計得逞,他瞥了眼臉色有些泛白的黃清,心裡有些得意:小黃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黃清心裡異常忐忑,頻頻看向李中易,李中易察覺到他的擔憂,暗中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慌。
也許是發覺李中易一直鎮定自若,絲毫也不慌張,黃清的情緒也漸漸安穩下來。
李中易畢竟不太清楚後蜀國皇宮裡的內幕,黃清卻心知肚明:劉佐魚的親信遍及宮內各處,就算是李中易沒沾過腥,這老東西暗中做點手腳,也會壞掉大事。
“稟聖人,宮中的好些穩婆,都是劉內常所薦。”黃清不再慌亂之後,恢復了往日的精明狀態,他拐了好大一個彎,變相提醒孟昶,樹大根深的劉佐魚很有可能暗中搞鬼。
這孟昶治國很無能,小聰明卻不差,他略一思量,補了一道口詔:“傳朕的話,請熊嬤嬤辛苦一趟,親自驗身之後,派快馬回來報訊。”
黃清聞言後,心下稍安,要知道,這熊嬤嬤可是陛下年幼之時的乳孃,可謂是陛下身邊最受信任的第一人。
最重要的是,熊嬤嬤的眼裡只有皇帝,劉佐魚根本沒可能影響到她的決定。
人已經派出去了,可是,經過劉佐魚這麼一鬧,殿內的氣氛可就變得異常詭異。
孟昶坐不下去了,正打算起身,卻見費貴妃身邊的小李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地稟道:“稟聖人,貴妃娘娘她癢得受不了了,撓得直冒血……”
(注:唐宋五代,只有太后才可以稱為娘娘,為讀者閱讀方便,司空演繹了一下)
“啊,朕這就過去。”孟昶拔腿就跑,火氣沖天,“尚藥局的全是飯桶,全都該殺”
李中易心中猛地一動,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