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嫁進某個豪門之中,將來也絕對過得極不快活。
符茵茵旺盛的反抗意志,徹底的感染了李七娘,她轉動著眼珠子,頓時計上心頭,湊到符茵茵的耳旁,小聲說:“符姊姊,你是不是該去長春觀裡上香了?”
“七娘子,你這是何意……咦……你的意思是……”符茵茵也不是胸大無腦的傻蛋,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李七娘這麼說,恐怕是想出了妙招?
“不瞞符姊姊,我大兄那個不成氣的浪蕩子,在開封城內交了一大批潑皮閒漢,如果他事先在觀里布置好了,咱們倒是有辦法一起脫身。”李七娘的一席話,反過來倒把符茵茵給整糊塗了,她傻傻的問李七娘,“莫非你也想學我的溜之大吉?”
“符姊姊,小妹說句心裡話,萬望你莫怪。”李七娘輕聲一嘆,“小妹已經年滿十七,再過兩個月就十八歲了,這麼大的年紀,就算是勉強嫁了,也不可能是什麼好郎君了。”
符茵茵眨了眨美眸,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李七娘說的一點沒錯,開封城中真正家風良好的世家,不可能允許家中子弟娶超齡的剩女進門,那成何體統?
上趕著想娶大齡李七娘的,要麼是貪圖她的美色,要麼是想攀附滑陽郡王家的權勢。
“七娘,那你的意思是?”符茵茵隱約猜測到了李七娘的心思,但還不敢完全確認。
“符姊姊,要走咱們一起走,走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李七娘果斷的說出了心裡話,符茵茵卻不怎麼樂意了。
以符茵茵的身份,絕無可能給李中易作妾,首先,符太后和小皇帝那一關,她就絕對過不去。
開什麼玩笑,堂堂魏王府的郡主,符太后的親妹妹,小皇帝的嫡親么姨母,給一個朝臣作妾,皇家的顏面何在?
換句話說,符茵茵的煩惱,也恰好是李七娘的苦處,在這一點上,兩人可謂是同病相憐。
“咱們隨便找個道觀住下來,免得每天被人催著嫁人,他們不煩,我都煩死了。”李七娘的這一番話,格外能夠引起符茵茵的共鳴,兩個貴女一拍即合,臨時組成了逃亡二人組。
這邊廂,楊炯後花園裡喝茶吃點心,肚子都撐飽了,更衣了三次,這才見範質珊珊來遲。
“先生,可是東國出了大事?”楊炯一直惦記著給他吃了大苦頭的李中易,張嘴就問是不是高麗國那邊出事了,言外之意其實是指李中易很可能不聽朝廷的招呼,悍然擁兵謀反。
範質微微搖了搖頭,說:“不是東國出事,而是北邊的李筠最近異動不休,他一邊調集兵馬,一邊擅自扣押應該上交給朝廷的錢糧,哼,他想幹嘛?”
楊炯聽說不是李中易的事,原本興奮的勁頭兒,頓時弱了不少,他不屑的說:“先生,李筠想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的麼?學生此前就分析過,就擔心李筠勾結契丹人。”
範質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進了後花園,楊炯的心裡多少有些得意,先生離不開他楊博約吶。
“何止是勾結契丹人?據宮裡從魏王那邊得到的密報,李筠打算和劉漢結成兄弟之盟,共尊契丹的耶律休哥為伯父。”範質在宮裡雖然喝了幾盞熱茶,腹中卻空空如也,他早就餓了,順手拈起一塊紅棗糕,塞進嘴裡墊墊飢。
也許是見慣了範質和他獨處之時,不拘小節的一面,楊炯按捺下心中的傲嬌,凝神細想了一番,這才斟酌著說:“先生,李筠在這個節骨眼上大肆活動,恐怕大大的不利於咱們收拾李無咎啊。”
範質飲了口熱茶,緩過一口氣,這才輕聲嘆道:“誰說不是呢?太后娘娘派張抱一此行去高麗,名為褒獎,實則是想調虎離山,徐徐圖之,慢慢兒的削其兵權。誰曾想,李筠這隻喂不熟的白眼狼,私下裡逃出京城也就罷了,居然勾結韃虜和劉漢,欲圖裂土建國,是可忍孰不可忍吶!”
“先生,也許是李筠那個糊塗蟲,聽到了什麼風聲?”楊炯雖然心眼窄,一直惦記著李中易把他折騰得夠嗆的舊怨,卻也沒有影響到他作出正確的判斷,“李筠逃出京城遠非一日,早不動作,晚不動作,偏偏就在張抱一領詔去了高麗之時,以學生的估計,八成是李筠埋在開封的眼線,探到了某些見不得光的機密?”
範質點點頭,既沒贊同楊炯的說法,也沒反對,只是用眼神鼓勵楊炯接著往下分析。
“先生,以學生的淺見,是否有可能二李之間私下裡暗通款曲呢?”楊炯向有奇謀,這有賴於他把按照常理出牌的,天馬行空的思維模式。
範質躊躇了片刻,斷然搖頭說:“李無咎為人狡詐多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