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才是我中國之死仇大敵,朕必欲除之而後快!”李中易十分自傲的說出了一段“大話”。
李中易說的“大話”,卻是有所本的實話。客觀的說,自從李中易領兵以來,未曾有過一敗,可謂是常勝將軍是也。
王單華拱手笑道:“我家都部署也和皇上您一樣想法。契丹人非我華夏族類,其心必異也!”
李中易微笑著點頭,說:“那敢情好,朕誠邀秦都部署,一起飲馬狼河,何如?”
契丹人的上京臨潢府,恰好位於狼河的岸邊,王單華既為秦漢正的心腹,他自然知道,契丹國最重要的國都之所在。
“不瞞皇上,我家都部署不希望傷害了國主全族。如若皇上允了此議,我家都部署有辦法讓皇帝的大軍,輕而易舉的取了西府杭州,並可輕鬆平定整個吳越國。”王單華的一席話,惹得李中易輕笑出聲。
拿下西府杭州,對於李中易來說,早就是輕而易舉的之事。目前,令李中易比較頭疼的是,怎樣迅速的平定整個吳越國,免得拖了東攻南唐的時間。
既然秦漢正有辦法幫助強漢朝,那麼,李中易自然要聽一聽其中的虛實,根據情況再做打算。
對於錢俶的一家子,李中易原本就打算,在拿下了西府之後,將他們都接去開封,過悠閒滋潤的幸福生活,這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難題。
然而,秦漢正卻很看重錢俶一家子的安全,這就說明,秦漢正和一般的背主求榮之人,有著本質性的不同。
王單華拱手道:“早年間,修築西府外城的時候,國主便留下了一條逃生的秘道。不巧的是,我家都部署恰好是當今唯一的外人知情者……”
李中易頻頻點微笑,不出所料,果然是如此。不過,有沒有這麼一條秘道,西府杭州的陷落,都是遲早的事兒。
既然王單華露出了口風,以李家軍工兵營的實力,不出數日便可找到那條秘道的出口。
“皇上,如今的吳越國中的統兵大將,大多數都和我家都部署有舊。等拿下西府之後,我家都部署親自去各地招降,想必有大成……”王單華的這一番話,讓李中易徹底聽懂了。
秦漢正出了這麼大的力,所圖一定不小,李中易笑眯眯的等著王單華開出條件來。
“不瞞皇上,我家都部署就只想提一個條件,那就是他想隨皇上您北征契丹國,寧可死於疆場之上,也不願枯守於奢華之宅中。”王單華居然會這麼說,倒是出乎於李中易的意料之外。
按照李中易原本的想法,秦漢正怎麼著也會要求一軍之主將吧?不然的話,費這麼大的勁做甚?
既然秦漢正的要求很低,李中易本著付出與回報相等的原則,慷慨的說:“那你回去告訴你家都部署,只要經過講武堂的學習和訓練,必有一軍等著他統帥去北伐。”
李家軍中,無論是哪一級的軍官,都需要進入講武堂內深造之後,才可能順利的任職。
李中易喜歡秦漢正的爽快是一回事,軍中的規矩,卻不可以輕破。
王單華原本也覺得秦漢正的要求顯然太低了,如今,李中易既然慷慨的給予了承諾,他正好笑納入了囊中。
李中易看重秦漢正,並不是他擁有多少兵馬,或是能征善戰,而是以秦漢正的在吳越軍中的資歷,很有可能說服各地的守將,紛紛歸順於強漢朝。
畢竟,此次南征的主要目標是南唐,而不是吳越國。
既然雙方的條件,已經大致談妥了,室內的氣氛也就顯得更加的融洽。
“王公,朕有一事不明,還請王公不吝賜教。”李中易說的很客氣,姿態也擺得很低,王單華心裡很舒服,嘴上卻不敢怠慢,“皇上儘管問好了,下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中易笑著問王單華:“錢家坐擁十三州的膏腴之地,要錢有錢,要糧有糧,人口也不少,為何從不向外擴張呢?”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李中易還真想從王單華的嘴裡得到很可能不同的答案。
“不瞞皇上,以下臣的管窺之見,錢家似乎沒有特別遠大的志向,守成有餘,而開拓不足……”王單華的解釋,令李中易百感交集。
從吳越錢家的老祖宗開始,就一直貫徹著守成的治國思想,而非開疆拓土的國策。
到了錢俶的時代,錢俶本人的生活,倒是不怎麼奢侈,可是,依然沒有遠大的志向。
李中易笑著說:“王公的守成二字,正是恰如其分。”
王單華含笑擺手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