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中易回到皇宮之後,依然餘怒未消,就連最受寵的李七娘,都史無前例的吃了閉門羹。
李七娘也不是笨蛋,男人連她都不見了,顯然是受了刺激。
於是,李七娘就把張三正找了來,仔細一問,這才恍然大悟,趕緊親自去見薛太后。
薛太后聽說出了這等大事,立時就坐不住了,隨即起駕去找李中易。
李中易寢宮門前的帶刀親牙,見薛太后大駕光臨,沒誰敢攔,只得分了人手去通知李中易。
薛太后和李中易的情分,不同於一般的母子,李中易得知訊息後,只得出來迎接。
從肩輿上下來之後,薛太后一直拉著李中易的手,母子二人並肩進了寢宮。
“大郎,你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肉,沒誰比我更瞭解你的脾氣。”薛太后輕輕的拍了拍李中易的手背,笑眯眯的說,“你是一國之君,誰讓你不痛快了,咱們就讓他全家老小都不痛快。”
李中易完全沒有料到,薛太后竟然是這麼個態度,而且,薛太后說的話,和後世的某個口號大致相仿,頗具喜感。
“母親,我其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有些事情吧,必須當著眾人的面,做做樣子罷了。”李中易笑嘻嘻的說,薛太后立時心領神會。
“那就好,那就好,為娘還擔心你氣壞了身子,那就麻煩了呢。”薛太后長出了一口氣,拉著李中易的手又輕輕的拍了兩下。
實際上,李中易剛開始確實很生氣,只是,在下達了抓人的命令之後,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一個從來沒有發過大火的人,被惹惱了,李中易正好藉著這股子怒氣,將鬧事的儒生一網打盡。
想當初,朱重八前前後後殺了萬人以上,其中就包括不少的儒生,大明朝依然延續了兩百多年的統治。
本朝不殺士大夫,那是弱宋的國策,在李中易這裡並不存在這種荒謬的信條。
朱重八的統治時期,皇權依然無法下縣,縣以下的權力真空,依然掌握在鄉紳們的手裡。
然而,李中易的統治方法,卻是皇權必須下縣。不僅要下縣,而且轉職的軍官,一杆子插到了村裡。
這就意味著,李中易對於整個帝國的掌控能力和動員能力,遠遠超過了朱重八。
老派的武將們若是不合作,李中易會選擇鐵血的手腕,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他們掃進歷史的垃圾堆裡去。
文臣或是儒生們不合作,李中易照樣有辦法讓他們後悔莫及,那就是永遠禁止鬧事的儒生及其家族成員,參加科舉。
有資格參加科舉,才能做官,這已經約定俗成的慣例。如果,喪失了參加科舉的權力那就意味著,整個家族將無人做官。
在官本位的社會,家族成員之中,若是沒有官員的存在,顯然也就淪落為受人欺負的物件。
想當初,獨尊儒術之後,儒生們就是利用壟斷的科舉權,將諸子百家拋進了歷史的垃圾堆裡。
如今,李中易正好反其道而行之,乖順的有糖吃,不乖的不許做官,就這麼簡單。
薛太后不關心這些,她老人家只擔心李中易的身子骨。既然李中易揭開了謎底,母子二人又好久沒見了,自然就聊得很起勁。
“唉,當初啊,為娘做夢都沒有料到,竟有當皇太后的一天,這都是託了大郎你的福啊。”薛太后滿是感慨的說,“那個時候啊,曹氏當家,她成天給咱們孃兒倆惹麻煩,不是罵你沒用,就是罰為娘不許吃飯,日子真難熬啊!”
李中易微微一笑,安慰薛太后:“母親,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還記著幹嘛?咱們孃兒倆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薛太后輕輕拍了拍李中易的手背,笑道:“這人吶,一旦過上了好日子,難免就要傷春悲秋呢,為娘這輩子已經知足了。”
李中易忽然想起一件事,就笑著說:“母親,等忙過了這段日子,孩兒帶您和父親一起下江南耍子,可好?”
說起來,薛太后也甚為可憐,她這輩子除了待在家裡,就是困在宮裡,大好的萬里河山,竟然不知道長得啥樣兒。
“不會擾民吧?”薛太后有些擔憂的問李中易。
李中易笑了笑,說:“咱們走水路,就住在船上,一不建行宮,二不是搞亂攤派,不存在擾民的情況。”
“那就好,那就好。我曾經聽你父親說過,隋煬帝下江南,攪得民不聊生,以至於丟了江山,身首異處。”
年輕時候的薛太后,長得花容月貌,不然的話,李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