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帥,既然皇上已經到了京兆府,為何不召您過去?”
徵西將軍、陝西路兵馬都指揮使宋雲祥,無聲的看了眼兒子,淡淡的說:“作戰計劃已經下達,廖山河和為父兵分兩路,夾擊孟蜀。”
宋雲祥共有兩個兒子,長子宋長元在開封的軍中,他帶在身邊的是三子宋長青。
如今的家族,執行的都是嫡長子繼承製,等宋雲祥百年之後,整個老宋家的家業,就都歸宋長元繼承,宋長青是沒有分的。
也正因為如此,宋雲祥就把宋長青帶在了身邊,在耳提面命的同時,指望讓他立下戰功,以便成家立業。
可惜的是,宋長青遠遠不如宋長元那麼好學,性子一直有些跳脫不羈,考慮問題不周全,做事也不穩重,毛毛糙糙的。
宋長青已經成了宋雲祥的一塊心病,還沒辦法明說,實在是悶煞人也!
“二郎,皇上的行止,也是你該問的麼?”宋雲祥見宋長青還想繼續說什麼,趕緊擺手攔阻在了前頭。
想當初,李中易主政靈州的時候,宋雲祥不過是區區小吏罷了。藉著獻水源的頭功,幫著李中易滅了党項一族的威勢,從此以後,便青雲直上,和楊烈等人並列一軍之主將。
說句心裡話,宋雲祥對於如今的地位,已經十分知足,皇上沒有薄待了他。
試問,舉國上下,能有幾位名正言順的將軍?
除了楊烈是徵北大將軍之外,也就是徵東將軍劉賀揚,徵南將軍廖山河,定國將軍馬光達,這少數幾人可以和宋雲祥平起平坐而已。
人貴知足!
短短的十數年間,宋雲祥從一名州中小吏,搖身變為方面重將。如果,不是李中易的提拔重用,能有今日之盛?
宋雲祥對李中易的知遇之恩,可謂是感激涕零,一片赤膽忠心天日可表!
“皇上說了,先入成都府者,封萬戶侯。那麼,這一仗打下來,為父希望你憑著自己的真本事,至少掙個男爵回家,明白麼?”宋雲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宋長青羞愧的低下頭,甕聲甕氣的說:“父帥,孩兒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朝廷用兵西邊,開封城裡的權貴們,也都沒閒著,還想和以往一樣,把他們家的子弟塞進禁軍之中,以便撈一份順水的軍功。
然而,今日已經不是往昔了!
在朝廷的禁軍之中,軍官皆為講武堂出身,這已經成了本朝的政治正確了,哪有空位置安置權貴家的子弟?
不過,權貴們畢竟是權貴們,在朝廷禁軍這邊下不了手,好多人就把手伸到了宋雲祥這邊的廂軍裡邊。
按照朝廷的軍制,每個戰兵都有一名輔兵配合,戰兵們的軍官必須是講武堂出身。可是,輔兵的軍官,卻沒有這種硬性規定。
於是,想鑽空子的權貴們,就把腦筋動到了承擔輔兵職責的廂軍裡來了。
宋雲祥雖然不是河池鄉軍的出身,卻也是最早一批追隨於皇帝左右的重臣,自理足夠深厚。
不過,宋雲祥也架不住來求的權貴太多,於是,他就一個要求:依照軍規辦理!
也就是說,按照軍規,可以編入輔兵的人,宋雲祥絕不攔阻。若是不夠條件,那就對不起了,只能是愛莫能助。
軍隊必須召之即來,來之敢戰,戰而能勝!
李中易是靠著武力奪取天下的馬上天子,他最重視的就是兵權,萬萬不可旁落於他人之手。
另外,軍隊不能養成廢物點心。類似弱宋那樣只拿餉,卻不能打仗的隊伍,要之何用?
周衝及的壽宴開席之前,為了各人的席次,頗有些爭議之處。
以李雲瀟的實權,自然是在場諸人之中,最重的一個。
但是,李雲瀟僅僅是正四品的九門提督而已,在場的尚書和侍郎,官位都大於他不少。
更重要的是,李雲瀟是周衝及的女婿,輩分上邊矮了一截。
可是,孫之江卻說;“今天不論大小,瀟松來,坐這裡。”他指著身旁的空座,想要李雲瀟坐過去。
李雲瀟怎麼可能坐到孫之江的身旁去呢,他連連擺手道:“孫公,在下是晚輩,切莫折煞了在下。”
被李雲瀟婉言謝絕了,孫之江也不惱,依然笑著說:“既然瀟松你這麼客氣,那就等會多陪老夫喝上幾杯,如何?”
既然孫之江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雲瀟也不好當眾打臉,只得點頭應承了下來。
只是,孫之江這一番做作之後,今天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