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撲向了契丹人。
擺在漢軍左翼的雜胡們剛衝了出去,宋雲祥就已經下令,“把拒馬,衝車,都擺上,以免雜胡的敗軍衝撞了我軍的大陣。”
耶律休哥再厲害,也只一個人厲害罷了。徵西將軍府轄下的漢軍,從廂開始,一直到營,都有隨軍參議幫著謀劃。
關於陣地戰怎麼打,需要防備什麼,參議司制定的作戰計劃裡,全都詳細列出了明細。
只要宋雲祥的腦子沒進水,按部就班的作出部署,就可以穩立於不敗之地。
從河池建軍開始,一直到現在,李中易的作戰思想一直就沒有變過,不求險勝,必須不敗。
軍事奇才,可遇而不可求,大多數將領的指揮水平,都在水準線附近搖擺,這個是不爭的事實。
朝廷禁軍,一旦中了埋伏,吃了大敗仗,單單是撫卹金的壓力,就大得驚人。
在李中易的嚴令之下,將帥們寧可放棄險勝的戰機,也絕不允許輕舉妄動,玩什麼富貴險中求的把戲。
秦滅楚之戰,面對陰謀詭計百出的項燕,老將王翦率領六十萬秦軍,以泰山壓頂之勢,逼著項燕進入王翦的預定戰場進行決戰,這就是妥妥的陽謀。
項燕明明知道王翦的心思,卻退無可退的只能選擇拼死決戰,這就是陽謀的厲害之處。
在逼人必須就範的陽謀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決戰的地點,是李中易選的,恰好就在契丹人剛出山口,尚未完全展開之際,漢軍徹底的堵死了耶律休哥南下的必經之地。
如果,耶律休哥選擇避戰,那就只能繞向地斤澤大沙漠的北面。嘿嘿,那一帶荒無人煙,十萬精銳契丹鐵騎,靠什麼補給?
如果,耶律休哥選擇退回山口,避免戰略性的決戰。問題是,在漢軍重兵的步步緊逼之下,十多萬人的大隊伍,要想在短時間內完全退回山區,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負責墊後的兵馬,肯定要被漢軍咬死,並吃掉一部。
還沒開戰,就被漢軍狠狠的咬下一塊肉,稍微有點軍事經驗的統帥,都不可能作出這種自取其辱的選擇。
所以,耶律休哥明知道此地是漢軍的預定戰場,卻也只能選擇正面硬抗,狹路相逢,勇者勝!
雜胡們的傾巢出動,讓耶律休哥連連感嘆,漢軍將領的作戰水平,有了顯著的提升。
明知道雜胡是來消耗體力的,耶律休哥卻不敢大意,只能催促耶律底勤,快速的撲過去,將礙事的雜胡,迅速擊潰。
李中易雖然沒在現場,整個作戰計劃都是他拍板定的案,實際上,就相當於契丹和漢朝,雙皇決戰了。
單筒望遠鏡裡,宋雲祥發現,耶律底勤的部下,依然是揮刀拍馬衝鋒的老套路,他不由輕聲一嘆,笑道:“和咱們皇上相比,耶律休哥的騎兵作戰思想,顯然已經落後於時代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在漢軍的騎兵隊伍之中,戰士們攜帶著小標槍,小飛斧,以及袖弩等近戰的利器。
別看這些小玩意兒不怎麼起眼,騎兵之間的近距離對戰之時,敵人只能揮刀,你卻可以飛斧,投標槍,用袖弩瞄著他射擊,殺人的效率怎麼可能一樣呢?
總共不過二里地的距離而已,五萬雜胡衝出去後,很快就和耶律底勤的精銳鐵騎,正面相撞。
宋雲祥看得很清楚,契丹人是典型的鋒矢隊形,衝擊力極強。反觀雜胡的陣形,就有些不堪入目了,簡直是亂衝亂殺,毫無章法。
有組織有紀律有陣形的騎兵,對抗雜亂無章的騎兵,獲勝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雜胡騎兵居然血勇無比,他們一邊揮刀猛砍,一邊嘴裡唸唸有詞。
“砍一個腦袋,五十貫。”
“宰了你,就有女人了。”
“來吧,誰怕誰呀?”
惦記著重賞的雜胡騎兵們,楞是勉強阻擋住了耶律底勤的凌厲攻勢,沒有被契丹人迅速的鑿穿軍陣。
宋雲祥不由大喜,笑道:“好樣的,好樣的,老子一定會為你們在皇上面前,多多的美言。”
耶律休哥也已經看出,雜胡騎兵真的是在和大契丹國的勇士們,揮刀拼命,死戰不退。
此戰的勝敗關鍵,就在於,精銳的契丹鐵騎,能否及時擊潰雜胡,再驅趕著他們去反捲漢軍的大陣。
最令耶律休哥感到頭疼的是,騎兵的對沖之後,戰況竟然陷入了僵局,耶律底勤已經拼命了,卻依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