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補充力量。
李永堂活學活用到了炮兵的身上,之所以不上開花彈,主要是射擊的距離太近了,擔心誤傷了騎兵的兄弟們。
“燃信。”隨著李永堂一聲令下,負責點火的引信兵隨即將手裡的火把,湊到引信的前邊。
“滋滋……”引信隨即被點燃,沒過多久,就聽“轟”的一聲巨響,鏈彈馬上脫膛射出。
符二十莫名其妙的覺得眼前突然一黑,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伏下身子,躲到馬腹的下邊。
沒有為什麼,這純粹是符二十的本能,算上今年,他已經在戰場上廝混了十幾個年頭,屬於老兵中的老兵。
“咔嚓……”
“咔……”
“噗……”
鏈彈砸進衝鋒的符家軍隊伍之後,頓時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展露出猙獰可怖的酷厲。
“啊……我的腰斷了……”
“呀,我的手,我的手……”
“我的腿,我的腿……”
“哎呀,別踩我……”
鐵鏈彈的確是收割步軍性命的利器,哪怕是手舉盾牌計程車兵,照樣被砸得稀巴爛。
有人捂住斷手,有人望著血淋淋的斷臂發呆,有人倒在地上被亂軍肆意踐踏,有人拼命想把腸子塞回肚裡去……
怎一個慘字了得!
如果是從前,李安國見了如此血腥的場景,第一反應就是想吐。
如今的李安國,積功升為副隊正,按照條令的規定,至少殺過十人以上。
絕對的公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誰都辦不到,李中易也做不到。
但是,透過制訂條令,並公佈全軍執行,大家都採用同一套晉升的標準,這已經是極其公平的選才手段了。
李勇早就看見西門大開,無數的符家軍官兵從城裡衝了出來,他輕聲喝道:“敢超過我的馬頭者,軍法從事。”
“喏!”党項騎士和漢軍騎士們齊聲接令,經過這麼多年的訓練,他們都已經是優秀的騎兵戰士。
“小步慢跑……”李勇從小長在馬背上,對於騎兵應該怎麼作戰,早就嫻熟於胸。
騎兵衝鋒,最講究的就是空間和速度。空間太過狹窄,騎兵衝鋒殺透敵陣之後,不好轉彎。
速度太慢,對於敵軍的步軍大陣,則完全沒有衝擊力。
不過,如果騎兵從一開始就全速衝鋒,戰馬的體力顯然不可能支撐這麼高強度的短途衝刺。
不管是炮軍、騎兵、弩兵或是刀盾步軍,各個軍兵種都有各自的特點,必須因地制宜的制定作戰計劃。
數千名騎兵同時在門旗的後邊,緩緩的催馬加速,大地緊跟著開始顫抖。
西門剛開,李勇已經看見,並馬上做出了相應的對策,這就是單筒望遠鏡的妙處所在。
李勇夾緊馬腹,緩慢的加速,單手依然舉著望遠鏡,死死的盯在西門之前。
一大群號兵,緊緊的追隨於李勇的馬後,聚精會神的等待著指揮官的進一步命令。
騎兵衝鋒,和步軍衝鋒有著本質性不同,其中的核心要點是,騎兵衝鋒的速度快,靠旗語根本來不及調動兵馬。
這個時候,嘹亮的軍號,就要起動至關重要的指揮和調動作用。
另外,騎兵們一旦開始緩緩加速,單一個軍號聲,很可能被淹沒於隆隆的蹄聲之中,所以,一大群十幾名號手,都緊緊的追隨於李勇的四周。
騎兵大部隊的速度漸漸的加快,李勇依然不慌不忙的,並沒有發出進一步的指令。
在李家軍中,只要作戰開始,軍事指揮官便擁有最高的指揮權,包括鎮撫使在內,任何人都不得橫加干預。
所有人都夾緊馬腹,緊盯著李勇的將旗,並仔細的側耳傾聽,惟恐漏掉了可能發出的軍令。
距離門旗大約三百步時,李勇這才厲聲喝道:“傳令,撤門旗!”
“撤門旗。”距離最近的傳令官一邊大聲復敘李勇的命令,一邊毫不遲疑的舉起手裡的銅號,奮力吹響,“滴滴噠滴噠……”
緊跟著,十幾只銅號幾乎在同一時間吹響,“滴滴噠滴噠……”
“嘩啦啦……”門旗兵們聽見命令的銅號聲,趕緊按照間隔兩杆撤一杆門旗的規矩,拔起旗幟撒腿就往兩邊撤退。
門旗兵,屬於騎兵營的戰鬥序列,其目的是,故意遮擋住騎兵方陣所在的準確位置,以免被城上的守軍及時發現。
門旗被撤除之後,李勇抓住時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