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多了。
實際上,無論大周氏還是小周氏,都是心裡苦,嘴上不敢說罷了。
若是南唐未滅,小周氏早就嫁了人,成了權貴之家的正頭娘子,哪能像現在這般的人不人鬼不鬼?
大周氏如今每日更是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惟恐稍有不慎,就惹來殺身之禍。
李煜每天鬼鬼祟祟的和賈鴻密謀著什麼,大周氏簡直是心驚膽寒,惟恐訊息洩露出去,會惹下大禍。
上了牌桌之後,小周氏一直專心致志的打牌,並沒有注意到大周氏的異樣。
何蓮月卻早就看出來了,大周氏完全是心不在焉,屢屢打錯牌,卻不自知。
甄氏的心思,今天也沒在牌上。她一直在琢磨著,朝局的變化,會對左子光的地位,有何影響?
如今的甄氏,和何蓮月的關係,屬於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左子光若是敗了,何蓮月固然要跟著倒黴,甄氏也是跑不掉的螞蚱。
俗話說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
皇帝若是真出了事,左子光這個緹騎司提督,恐怕也作不長久了吧?
甄氏心不在焉的打牌,難免頻頻傳出錯。出的過多了,何蓮月自然也就發現了。
其實呢,何蓮月的心裡也多少有些慌亂。左子光的權勢和地位,都繫於皇帝一身。
如今,皇帝不見蹤影,左子光的前途和命運,也就未卜了。
甄氏自然心裡有些發慌了,她倒不是怕自己會怎麼著,而是擔心何蓮月萬一遭到了牽連,會吃大虧。
一場牌局,三個有心思的,就剩下小周氏沒有什麼心機,該怎麼玩就怎麼玩,一點也不擔心李中易的死活。
見了小周氏沒心沒肺的樣子,大周氏一陣腦仁疼,長不大的親妹妹喲!
何蓮月倒是沒有那麼的擔心左子光,如果男人真的倒黴了,大不了她就賣了家產,躲到外地去給男人留條後路。
牌局散了之後,大周氏被小周氏拉走了,甄氏趁機勸何蓮月:“你得趕緊把死產變成活錢,免得將來有個萬一,手忙腳亂的損失可就大了。”
何蓮月拉著甄氏的手,感激的說:“多謝姊姊提點,小妹正有此意,我先把浮財擱你那裡吧,萬一……”她說不下去了。
甄氏嘆了口氣,說:“哪裡至於那麼的嚴重?就算是皇子登基,照樣要用左提督。”
何蓮月知道她這是安撫之詞,當不得真,便笑道:“未雨綢繆,並不是件壞事。免得事到臨頭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甄氏嘆了口氣說:“原本指望著你從此過上了受人尊敬的好日子,誰曾想,皇帝居然失了蹤,這叫什麼事兒嘛?”
何蓮月笑了笑,她知道甄氏是替她擔心,一片片拳拳好意。
“姊姊,不瞞你說,我也問過左郎了,他說順其自然,不必擔心。不知道怎麼的,我也就安心了不少。”何蓮月仰起精緻的小臉,說,“房宅不能輕易去動,免得被人察覺到了。我的那些浮財,大約有幾十萬貫吧,還是先轉移到姊姊你那裡去。等我和左郎有遭一日,姊姊只須給千貫錢即可。”
甄氏沒好氣的打了何蓮月一下,怒道:“我是那種人麼?”
何蓮月連忙求饒,哄了好半晌,才把甄氏哄好。
大周氏走後,左子光回來用晚膳的時候,冷不丁的說:“你已經打算把活錢都轉移了吧?”
何蓮月整個的傻的,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左子光微微一笑,說:“轉移了也好,免得你整天疑神疑鬼的。”
見左子光沒有責怪她,何蓮月輕撫著胸口,喘著粗氣說:“如果不是每日摟著你睡,奴家真不知道該說你是神還是鬼了。”
左子光哈哈一笑,說:“放心吧,你男人我,是人不是神,更不是鬼。”
何蓮月見了左子光的鎮定自若,心下也跟著踏實不少,她幽幽的說:“奴家命苦,好容易跟著左郎你過了幾天風光的日子,這又要開始鬧騰了。我夫家的那些人,若是聽了風聲,只怕會打落水狗。”
“哼,就憑他們?諒他們沒那個膽兒。”左子光忽然沉下臉,厲聲說,“你別替他們瞞著什麼。他們若干起邪念,我滅了他們全族。”
“喏。”何蓮月捱了罵後,心裡反而安穩了下來。
左子光的家事,其實很簡單的,只要何蓮月不亂說亂跳,能有什麼大事?
朝廷裡邊,麻煩可就大了。隨著皇帝失蹤的日子越來越長,西邊一直沒有訊息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