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正打算套車出門,去何蓮月那裡,赴搓麻將的小聚會。
卻聽門上的下人來報,她的孃家大嫂劉氏來了。
甄氏還是小姑子的時候,她大嫂已經嫁進了甄家。那個時候,甄氏出於替大哥考慮的緣故,對她大嫂真的很不錯,從來沒有刁難過。
然而,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中建伯死後,甄氏夫家的族人想侵奪甄氏的家產,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這個時候,甄氏的親爹和親媽已經故去,她大嫂露出了猙獰可怖的面目,對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眼睜睜的看著甄氏滑向深淵。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何蓮月拔刀相助,甄氏肯定撐不過去那風雨飄搖的動盪歲月。
時隔了這麼多年,劉氏的突然登門,令甄氏高度警覺了。
野貓子進宅,準沒好事兒。
甄氏本不想見劉氏。只是,嫡親的大嫂,連門都不讓進了,外人看了難免會覺得甄氏理虧。
劉氏進門之後,臉上堆滿了笑容,對甄氏噓寒問暖,關懷倍至,絕口不提往日那些不痛快的事兒。
甄氏急著去赴小周氏的牌局,沒時間和劉氏多磨牙,便笑著問她:“大嫂,您可是大忙人呀,怎麼有空登我這座小廟?”
劉氏聽出甄氏話裡帶刺,卻只當沒有聽見一般,堆著笑說:“喲,瞧你說的,你大哥說了,讓我來瞧瞧他的親妹子,過得怎樣了?若是缺了什麼,只管從家裡拿。”
甄氏太瞭解劉氏了,類似劉氏這種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會白白的送東西給她?做夢吧?
“呵呵,大嫂啊,自從立了嗣子之後,我這裡啥也不缺了。”甄氏綿裡藏針的回答,戳得劉氏心裡一顫。
當初,中建伯的族人逼甄氏立嗣子的時候,甄氏的大哥和劉氏私下裡收了人家的錢,楞是沒敢替甄氏出頭撐腰。
結果,把甄氏坑得很慘,差點就要被人奪盡家產。
甄氏自己是個寡婦,膝下只有個未成年的小嗣子,以她對劉氏的瞭解,恐怕是衝著小周氏或是何蓮月去的吧?
小周氏是未來的宮妃,這個訊息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基本上,京城裡邊有頭有臉的人家,大多知道其中的奧妙。
何蓮月順利的和離之後,住進了左子光的宅子裡,這也是盡人皆知的事實了。
如今的甄氏,可不比當年了。
且不說小周氏的高貴身份,和可以通天的本事,就算是何蓮月在左子光的耳邊,幫著吹吹枕邊風,何事不能辦妥?
甄氏就知道,劉氏必有所圖。不然的話,以劉氏那見錢眼開的性子,至於送來近百貫的禮物麼?
劉氏乾笑了兩聲,見甄氏一直沒給好臉,只得涎著臉說:“你大哥想親妹子了,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讓你回家去團聚一下。”
甄氏沉下臉說:“我已經十幾年沒有過生辰了,還是免了吧?”
劉氏見甄氏油鹽不進,心下暗恨,臉上卻依舊堆著笑,說:“我是外人,你大哥可是你親大哥啊。”
“哼,親大哥,我讓外人快要逼死的時候,親大哥他在哪裡?”甄氏徹底的拉下臉,防備著劉氏提要求,故意拿狠話堵死了餘地。
劉氏不愧是臉皮賊厚的女人,她只當沒有看見甄氏的難看臉色一般,陪著笑臉說:“妹子啊,是這麼回事,我孃家的親兄弟,他犯了點事兒,叫警政寺的人,給逮了去。”
甄氏擋了又擋,還是沒有擋住劉氏把壞事說出口,她也不含糊,直接說:“我一個寡婦人家,有什麼辦法?”
劉氏涎著臉,陪著笑臉說:“喲,瞧你說的,你現在可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呢。別的不說,上次,你幫揚遠伯府出了大力的事兒,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了。”
甄氏心裡堵得慌,懶得搭理劉氏,便推託道:“我現在有急事要出門,改日再談,如何?”
劉氏使出無賴的手段,扯住甄氏的袖口,就不肯放手了。
“妹妹,求求你了,就幫幫你大嫂吧?”
“妹妹,你大嫂我再不是人,也替舅姑分別守了三年滿孝不是?”
“你大嫂我,再不是個東西,也替你們甄家,生了三個傳宗接代的帶把的兒子不是?”
劉氏還真的是很厲害,一字一句,恰好都戳中了甄氏的要害。
甄氏恨大哥大嫂,卻不可能恨親爹親媽。劉氏的人品再壞,也確實替甄氏的爹孃,守滿了三年孝。
古語有云,妻替夫家的公公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