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底,便派人去催促拓拔敞,命他迅速的與契丹人展開決戰。
拓拔敞接了信後,哪怕再不情願,也只得硬著頭皮,帶著三萬雜胡,朝著契丹主力迎了過去。
耶律休哥此時已經得到了飛狐陘失陷的訊息,強壓下心裡的恐懼,在地圖前站了小半天。
南面是漢軍的主力,東面的飛狐陘已經落入了漢軍之手,西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和幾萬雜胡,還有李中易。
唯有北面,是巍峨的太行山。
北面,至今尚無敵人的訊息,耶律休哥暗下決心,不能繼續拖下去了。否則,必有全軍覆沒之危。
“來人,傳令拔營,迅速向北。”耶律休哥本是契丹人的蓋世名將,審時度勢之下,他果斷的決定,從北面翻山回去。
從北面回去,馬匹和輜重肯定是要放棄的,但是,九萬精銳的皮室軍,卻可以最大程度的儲存下來。
耶律休哥看得很清楚,只要這九萬皮室軍能夠活著回去契丹國,他就依然是契丹的皇帝。
大事不能糊塗,這九萬皮室軍,才是耶律休哥立身於契丹國的根本。
至於,耶律敵烈,因為已經陷入到了太行山的深處,哪怕他再忠心,耶律休哥也只能無奈的放棄他了。
李中易大意了,他沒有料到,馬背上的契丹人,居然會放棄戰馬,去徒步爬山。
結果,等拓拔敞帶人衝上去的時候,耶律休哥已經提前溜了。
李中易得知訊息後,半晌沒有作聲,好一個狠絕的耶律休哥。
恢復平靜之後,李中易馬上下達了命令,拓拔敞趕緊追上去,宋雲祥也帶人包抄過去。
深夜時分,一名渾身血淋淋的信使,叫開了宮門,去了皇太后宮裡。
天色快亮的時候,薛太后命中使出宮,召見內閣的相公們。
劉金山得到訊息後,馬上意識到,在前方指揮作戰的皇帝,恐怕是出了大事。
孔坤穿官服的時候,也和劉金山一樣,隱隱覺得,前方的皇帝不僅戰敗了,而且出了大事。
李瓊已經很久沒去上朝了,但是,他依然是內閣首相,薛太后點名要見他。
收拾妥當之後,李瓊也沒和李虎商量,獨自在內書房裡坐了半刻鐘。
“唉,要出大事了。”李瓊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出門進宮。
李瓊趕到宮裡的時候,警政寺卿李延清、提督緹騎司左子光和九門提督李雲瀟,已經站在了薛太后的宮門前。
最先到的孔坤,看了看李瓊,又瞅了瞅劉金山,內閣三相既然已經到齊了,謎底很快就會揭開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皇帝的兩個義兄,黃景勝和王大虎,也到了。
李瓊一踅摸,三個內閣相公,二個皇帝的義兄,三個皇帝的重權心腹,整個帝國的樑柱子,都到齊了。
大約一刻鐘後,中使出來傳話,太后娘娘召見諸位。
宮門前的眾人,以李瓊為首,魚貫進入了太后的宮裡。
“臣等叩見太后娘娘,娘娘萬福。”
“平身,賜坐。”薛太后的嗓子異常沙啞,明顯哭過了。
李瓊的一顆心,不禁往下一沉,看來,皇帝真的是出了大事!
“李老相公,皇帝在和契丹人混戰中,失蹤了。”薛太后此言一出,正式掀開了令人窒息的謎底。
“啊,不可能吧?”李瓊儘管已經有了心理建設,大石砸下來的時候,依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孔坤的腦子開始急轉起來,皇帝有六子,是皇長子監國呢,還是另選皇子監國?
李延清、左子光,都屬於皇帝家臣的範疇,這麼大的事情,薛太后不問他們,他們是沒資格說話的。
黃景勝是皇帝的大義兄,他雖然沒有大本事,管著三司的國庫,卻也盡心盡責。
一想起李中易的對他的好,黃景勝就想哭,卻又不敢哭。
首相李瓊都沒表態,他這個三司使,不好沒了規矩。
但是,後說話,不代表不說話,黃景勝扭頭看了眼一臉平靜的王大虎,二弟是怎麼想的?
李雲瀟是手握重兵的武臣,皇帝臨走的時候,曾經交待過他,若有禍事,全聽太后的吩咐。
王大虎看似平靜,其實是被震蒙了,戰無不勝的皇帝,怎麼突然就戰敗了呢?
戰敗了,也就罷了,在精銳的近衛軍護衛下,皇帝居然下落不明。
這就叫作什麼事嘛?
王大虎本能的不相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