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難料,就算真有與天師教為敵的那一夭;我們也信得過你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敢有異議者,就以門規處置。”
段子羽大是感動,不料矮老者如此推心待他,將一派之命運盡數放在他掌中。
矮老者揚聲道:“咱現今起,有敢未掌門人一言半句者,格殺勿論,有敢私下竊議,侮慢掌門者,亂刀分屍。有不願服從此門規者,請立即自出門戶,下華山去。”
眾人齊聲道:“願服從掌門人令旨,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矮老者喝道:“成楠。”成楠忙走了過來,躬身聽訓,矮老者道:“你胡言亂語,侮慢尊長,本應亂刃分屍,看在掌門人份上,罰你去思過崖面壁三年。”成楠顫聲道:“謝師叔法外施恩,謝掌門人寬恕。”在幾名弟子扶持下,連夜到思過崖面壁去也。
段子羽見此情景,倒是說什麼也不能走了。只得重回房中。
自此事之後,華山派上下人等對段子羽之言確是凜遵無違,無人敢再稍有異議。
彈指間十月十五已到,華山派張燈結綵,灑掃塵除,忙個不亦樂乎,一片喜慶氣象。
大清早,段子羽用過早飯,執事弟子傳報,峨嵋掌門百劫師太率弟子來到,段子羽大驚,雖料百劫師太必來,卻不料如是之早,想必是賓士一夜。忙和二老直迎至山腳,見百劫師大率淨思等五名弟子正在山腳下,所乘車子正是他所送。
段子羽忙躬身下拜,惶恐道:“勞師太遠途跋涉,如此辛苦,何以克當。”
百劫笑道:“這是你的好日子,我怎能不到,有你佈施的車子,倒也不算辛苦。”
兩人大笑,並肩上華山。將百劫師太讓至大廳奉茶,段子羽方欲與師太敘話,崑崙派掌門人詹春又到,段子羽迎至山腰時。見一中年婦人和一中年男子上來,後面兩人是西華子和衛四娘。
兩位掌門互通姓名,平禮交拜,也迎至客廳落坐奉茶。
百劫師太淡淡與詹春敷衍兩句,便自管欣賞壁上的名家字畫,大家素知她冷傲,也不以為異。
客人絡繹而來,中原武林有名的門派幾乎都到了,而且大多是一派掌門或一幫之主,丐幫史紅石,武當俞蓮舟也親自上山祝賀,算是給足了華山派的面子。只有崆峒派沒派人來,段子羽擊傷宗維俠和常敬之兩位長老,崆峒派自不會來賀他當掌門。
段子羽一見史紅石,便想起史青來,極想探詢一番,但來的客人委實大多,且多是一派尊長,非他親自出迎不可,只略略寒暄幾句,便又出山門迎接別的客人了。
華山二老驚喜萬分,實料不到各派如此賞光,門下弟子穿梭般往來待客,臉上也都喜氣洋溢,華山派自立派以來,尚無如此鼎盛氣象。
將至午時,少林寺方丈圓覺大帥偕同長老空智佛駕蒞臨,登時群相聳動,均感匪夷所思。少林寺已閉寺經年,專務清修,不與聞武林中事,昔日的少林四大神僧“見、聞、空、性”,方丈空聞大師已坐化成佛,空見神僧死於金毛獅王謝遜的“七傷拳”下,空性大師死於王保保手下禿頭阿三手下,現今只餘空智大師一人。四大神僧成名之早,盛譽之隆,尚在武當七俠之上。大家萬萬料想不到華山派掌門就職大典居然會驚動他的佛駕。以少林在武林中的聲望地位,此等事僅需有達摩堂或戒律院的首座到場,便已是給足了華山派的面子。
段子羽雖然受寵若驚,大感殊榮,心中卻也疑竇叢生,他與崑崙派定議向少林問罪之事,少林寺不會不知,兩位高僧前來是否有下手之意。但不管怎樣想,還是疾迎至半山腰,叩拜如儀,執晚輩禮甚恭。
圓覺雙手合什,一股柔和韌密的罡風湧起,段子羽這一拜便拜不下去,少林方丈望重武林,段子羽又是後輩,也不好與他較力硬拜,反倒失了禮數,是以只躬身施了半禮。
兩位高僧一入大廳,各派中人紛紛站起,施禮問侯,百劫師太端然不動,崑崙派自是把臉轉向一邊,心中也是大起疑心,但是兩位高僧只帶幾位貼身小沙彌,卻也不懼。
午時正,執事弟子喝聲道:“天師教主張天師駕到。”
一聞此言,不少人以為聽錯了。張天師之名自是人人皆知,但他從不和武林人士往來,地位又尊崇無比,是以他之到來,較諸圓覺,空智的到來震駭尤甚。
段子羽和二老忙迎至山門,便見張正常身穿紫金袍,頭戴逍遙巾,手攜張宇真飄然而來。張宇真髮束金冠,一身純白貂裘,足蹬小蠻靴,宛似閬苑仙女。
段子羽搶上跪倒,叩頭道:“此微小事,何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