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陰森森道:“這女娃娃巧言如簧,且不管她說的真假,捉回去再說。”伸手向張宇真抓來。段子羽抗聲道:“幾位都是赫赫有名的前輩高人,出手對付一個受傷的女孩子不有失身份嗎?”範遙冷冷道:“我是捉拿竊賊,可不是比武較技,管什麼身份不身份。”
他手剛遞到張宇真肩頭,段子羽驀然一爪伸出,範遙手腕疾翻,反扣他脈門內關穴,段子羽左爪後發先至,疾如閃電般插向範遙面孔。範遙一驚,托地後躍兩尺,厲聲道:“那些兄弟都是你殺的?”段子羽道:“在下習武不精,別讓前輩見笑了。”範遙又問道:“你是周芷若的徒弟?”段子羽道:“我不認識此人。”
範遙心道,你若是周芷若的弟子傳人,我倒有幾分忌諱。周芷若和張教主情深意重,現已成了夫妻吧。傷了她的弟子須於張教主面上不好看。既然不是,就可痛下殺手了。當下不再多言,左手虎爪,右手鷹爪,一齊攻到,竟是要用爪力破段子羽的九陰白骨爪,攻勢凌厲狠辣。
段子羽不敢硬接,身形一飄,化開一招。
範遙爪勢不變,身形一進,爪風疾然已撲臉面,段子羽又使出“橫移三尺”的怪異身法,險而又險避開破面之災,範遙“咦”了一聲,道:“這小子有點鬼門道,”左手變獅爪,右手變熊掌,一攻他右肩,一攻他腹部,一發即至,快捷無倫。
段子羽雖習練九陰真經有年,但九陰真經搏大精深,他限於年歲閱歷,理解有限,只練會了“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一類速成法門,內功雖有小成,但與範遙相比,實是不可同日而語,若論招式之變化,對敵之經驗,直是初入塾的童生人眼見這兩招雖然勉強躲過,但後面即是張宇真,自己橫豎不過多活一會兒,也免不了一死。對這兩招竟不閃避,右手直插範遙頂門,意欲同歸於盡。
範遙右手獅掌已堪堪按在他腹部,方要透力而入,卻見五根手指也已堪堪插向自己頭頂,心中大駭,惻身飄閃出去。心裡對這少年已不敢小覷。要知與範遙這樣的高手對敵,求勝固然不易,想拼個玉石俱焚也須有相當功底,不是尋常武林中人能做到的。
忽聽身後一人慘叫,段子羽口頭一看,原來是一名教眾見段子羽與範遙交手,以為有機可乘,徑自上前捉拿張宇真,不料張宇真腳雖斷,手卻活動自如,發出一枚細針,竟透腦門直入腦中,登時斃命。
張宇真嘆道:“段哥,你又忘了我的話兒了,你中掌後三日內不能和動手的。”段子羽苦笑道:“真兒,動手是死,不動手又能活嗎。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喜樂憂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殷野王奇道:“咦,這小子幾時入過我教?還是你父兄姐妹有在教的,快說出來,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
張宇真不屑道:“你們魔教算什麼東西,我段哥是南帝段皇爺的子孫,你們就是請他作教主還不配呢。”
範遙道:“段皇爺的子孫?胡吹大氣,段家子孫會學這等陰毒下流的武功嗎?”
張字真撇撇嘴道:“你的武功就不下流嗎,什麼虎爪、鷹爪、獅爪、熊掌,無一不是野獸伎倆,更是陰毒齷齪,,等而下之。”
範遙氣苦道:“小娃娃嘴皮子功夫練得不錯,不過,還是得跟我們回去。野王,我拾奪這小子,你把這女娃娃拿下。”
他知道野王自重身份,若非出言相命,他斷不會出手對付雙腿已斷的女孩子。他自己又何嘗不如是,眼見段子羽胸口掌傷如烙印上的,但於手無奈,也只好出手。
殷野王舉步上前,範遙已一掌擊向段子羽左肩。段子羽一爪反攻,範遙掌勢倏轉,從奇異的角度拍他肩頸間的大椎穴。這一招又疾又狠,方位又刁,段於羽身子一旋,仍是一招抓去,他此時已全然是拼命招法,不求護已,惟求傷敵。範遙哪肯與他對命,即便殺他也並不甚難。但聖火令之事委實重大無比,心下存了活擒的念頭,是以左一掌、右一掌,刁鑽古怪,滑溜非常。十數掌後,已將段子羽引開張宇真身邊。
殷野王緩緩一掌向張宇真拍去,掌勢頗緩,相距既近,倒也頗為忌憚她那手銀針暗器。
廟中轟然一聲,大家都感詫異,停手觀看,一尊護法金剛無故碎裂,從中呼地飛出一人來。但見那人疾飛至範遙身邊,雙掌撞出,範遙本能地舉掌相迎,呼地一聲,範遙竟被震退兩步,那人借力飛起不落,身子一折,蒼鷹怒攫般撲向殷野王,殷野王不敢怠慢,全力擊出一掌,只感對方掌力渾厚,蹬蹬蹬被震退三步,那人身子也被震飛出去,段子羽忙起身把他接住,又驚又喜道:“九叔,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