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心中一凜,拱手道:“多謝葛兄盛情相告,並請上覆貴幫史幫主,代致謝忱。”
葛長老道:“在下一定轉達。”段子羽悄聲問道:“史幫主的千金史青姑娘可好?”
葛長老道:“託福還好。”心中卻大起疑惑,這位華山掌門怎地專對各教各派的千金感興趣。
段子羽道:“她身上的毒解了嗎?”葛長老登時想起,一拍腦袋道:“對了,還忘了向段掌門道謝,若不是段掌門派人送去解毒,這毒還真難解。”
段子羽暗想,自己曾派人去送解藥?略一思忖,便即明瞭,定是太和莊那位神秘兮兮的王莊主和武青嬰搗的鬼,聽說毒已解去,也便放心。瞥見張宇真正滿面狐疑地望向自己,拱手道:“葛兄好去,恕在下不遠送。”心中想起史青妙語解頤、秀色可餐的面容,大是悵惘。
他轉回來,對詹春道:“詹師姐,敝派有急,恕不能相陪上少林了,好在有武當四俠主持公道,貴派也不致吃虧。”
他也不料這一岔頭居然幫他輕輕鬆鬆御下了擔子,不使詹春、蘇習之的奸計得售,詹春見此狀,也無可如何,只得獨率崑崙派人上少林了。
段子羽對二老道:“兩位師叔,我和真兒先行一步,趕回華山,師叔帶同其餘兄弟隨後趕來。”當下與百劫,淨思辭別,選了兩匹健騎,二人攜手共轡,直奔華山而去。
行出十餘里,張宇真笑道:“羽哥,你和那臭叫化鬼鬼崇崇搗什麼鬼?”
段子羽笑道:“是你心裡搗鬼,我不過問問他訊息確也不確。”張宇真雖不信,卻也想不出什麼可疑之處。
兩人一路談笑,縱馬疾馳,不知不覺已急行出三百餘里。
段子羽忽然想起一事,道:“真兒,那日你和令尊上華山為我致賀,百劫師大說怕是有人對我不利,令尊才親自到場。”
張宇真道:“那也未必,你是他私叔弟子,弟子當上了華山掌門,作師傅的也與有榮焉,當然要在人前露露臉了。”
段子羽笑道:“好真兒,別捉弄我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宇真道:“其實也沒什麼,你把崆峒三老打得一敗塗地,崆峒派當然不甘罷休,聽說要在你作掌門那天大鬧華山。我爹便叫我二哥率人把崆峒派堵在窩裡,一個也不許放出來,後來又有人報,少林幾大和尚要找你的麻煩,本來由我大哥出面也儘夠了,偏巧我大哥趕往崑崙去查你父母被害一案了。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找著你這麼個寶貝徒兒,當然不論少林寺的臭和尚欺負你了,只好要自出馬,走一趟華山。”
段子羽聽說張宇初居然親赴崑崙,查察他父母遇害一案,大是感激。天師教事務之繁,也稱得上萬斤之重了,張字初能放下一切。前往崑崙。可見對他看重之至。
張宇真瞧瞧他,笑道:“我那日還說我爹爹偏心呢,除了我們兄妹三人,我爹十大寶弟子中只有三人得授天雷劍法,這三人不知為我爹立下多少功勞,才得此賞賜,哪知一見你,不但將劍法傳了,連我家世襲三代的‘先天造化丹’都給你吃了,還緊怕你被人殺了,又派我大哥給你當保鏢。”
段子羽笑道:“這都是張大小姐厚愛之至,張大教主愛女及婿,方才如此,天師教最好的寶貝便是你,可給我偏得了。”一伸手,便去抱她。
張宇真一閃避開,滿臉羞暈,啐道:“要死呀,光禿禿的連個遮攔都沒有,便動手動腳,看我不老大耳刮子打你。”
段子羽把臉一伸,笑道:“奴才謝小姐賞。”他是學張宇真那名家奴的口吻,登時那四人的慘相又復現面前,心下黯然。
張宇真巧笑盈盈道:“皮臉。本大小姐倒是有些捨不得。”輕輕伸指在段子羽臉一上刮,旋即發現他神色有異,以為他生氣了。一望四野無人,氣道:“你這人也真是小氣,鬧著鬧著便惱,給你抱抱就是。”說著偎身入他懷中,雙手攀住他脖頸,笑道:“這該好了吧,好夫君。”
段子羽強笑著,抱了抱她,直是不敢想象以後的事。半晌道:“真兒,快趕路吧,莫被那群魔崽子著了先鞭,掃平我的老巢,我這掌門可當不成了。”
二人一路疾馳,行到半途,馬雖健壯,卻也忍受不住,口吐白沫,四蹄一軟,臥在地上。二人兩手一握,從馬上直振而飛,施展輕功,向前疾趕。
行至潼關附近,夜暮四合,炊煙四起,一處農莊在望。
二人放慢腳步,來至一所大宅中,意欲借宿。
段子羽抓起漚釘大門的鐵環扣擊三下,不多時,大門中的一扇小門開啟,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