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凌厲狠辣,守也守的門戶緊嚴,水洩不進,雖不著武當太極劍法之深奧通玄,亦可謂是一流劍法。
武當四俠不意寧採和劍技一精如斯,瞥見段子羽向幾位華山弟子解說指點,方始恍然。這路劍法必是經段子羽大力錘練,方得精妙如斯。當世之上,若論劍道之造詣,段子羽縱非第一,也絕無人敢將之排在第二,而功力之強,更無人可望其項背。
頃刻問,殷野王身周皆是耀眼劍花,殷野王拳出如山,掌劈似斧,寧採和運劍如風,變招迅捷無倫,殷野王拳打掌劈,一式式凝重遲滯,初看似乎渾無章法,實則是以短制長、以拙制巧的上乘武功。寧採和長劍雖利,但被殷野王掌風激得偏離方位,更不敢被他拳掌砸上,情知內力迎非其敵,便鬥巧不鬥力,將三十六路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大式套小式,小式中蘊藏數十種變化,雖僅三十六路,使開來劍招絕無重複,倒似無窮無盡一般。霎時間攻出一百餘招,雖傷不到殷野王皮毛,殷野王卻也無奈之何。
兩人翻翻滾滾拆至二百招,殷野王不禁心中毛燥,他雖是明教法王,江湖上等閒門派的掌門亦非其敵手,寧採和於江湖上名聲甚微,自己二百招尚拾奪不下他,於自己威譽大大有損,登即拳掌加力,腳下每一步踏出,都有五寸許的腳印。
張宇真在段子羽耳旁道:“羽哥,你這位師兄可要不濟,怕支援不到三百招。”段子羽點頭不語,張宇真武功雖不甚強,但見聞之廣,眼力之高,段子羽自嘆不如。眼見寧採和劍招愈見遲滯,遇非初時之啄厲風發,暗下思忖:“如何使寧師兄免於一敗,新任華山掌門豈能接任伊始便弄個大敗而歸。”但周圍無不是武學名家,自己若暗中相助,必然難逃這些人的法眼,反倒自貽伊戚。思墾半晌,大費周章,也沒想出良策。
寧採和漸覺劍上壓力加重,一柄劍三斤、五斤、二十斤,直加至幾十斤重,一條右臂竟似使不動長劍,招式愈見粗疏,殷野王一掌劈到,喝道:“丟劍吧。”寧採和自身後躍,右臂吃他掌風掃到,劍雖未出手,手腕已痠麻難舉。
他正欲開口認負,驀然後背幾處大穴一股渾厚、溫熱的內力湧入,周身立感輕鬆,這股內力於體內一轉,精力陡增。
殷野王箭步躍到,一拳擊出,喝道:“再接我一拳。”寧採和刷刷連出三劍,劍氣嗤嗤聲響,殷野王不虞他衰竭之餘猶有此能,一絲疏虞,長袖上被刺穿三個洞,若非他應變奇速,左手的鷹爪擒拿迫得寧採和連變出劍方位,手腕非被刺穿不可。嚇得他疾身後躍,已然駭然汗流。
寧採和這三劍端的精妙無倫,居然在殷野王鷹爪擒拿手封格下,從詭異莫測、匪夷所思的方位進劍,在殷野王長袖上連刺三洞。
段子羽最先喝彩,華山派人自不好自吹自擂,武當四俠不虞電光石火間形勢猝變,殷野王雖一拳直擊,但既勁且疾,寧採和已然躲避不過,除了棄劍認輸便是傷於拳下,舍此絕無他途。哪料他陡發神勇,均想不通是何緣故,遮莫寧採和故示疲弱,賣個破綻,以誘殷野王上當?直感匪夷所思。
張無忌也大聲喝彩,道:“段大俠好功夫。”他雖未見段子羽動何手腳,卻也知必是他從中大搗其鬼,與自己在君山助範遙相似,只是手段高明些。
殷野王羞惱交迸,方欲覆上。寧採和卻知見好即收,長劍豎胸道:“殷法王,承讓。”飄然退下。
殷野王雖也明知此中有鬼,但既指證不出,也無法硬賴,自己已然輸了一招,欲上去討回,又失了對手,只得恨恨退回。
張宇真在段子羽耳旁小聲讚道:“好手段。”
段子羽在袖中髮指,他內力雄渾,發出的勁力又柔和如春風,既無破空之聲,亦無形跡可測,饒是武當四俠神目如電,也沒發現,張無忌也不過臆測耳,終不敢咬定。
韋一笑知殷野王敗得再委屈不過,也猜測是段子羽搗鬼,但既無實證,也只得認栽,心下終是不忿,但見他青影一閃,如道煙般溜至華山派前,端的如鬼如魅,宛如有形無質一般。
武當四俠和少林圓覺等齊聲喝彩,蝠王輕功實臻化境,此等輕功泰半由於天資稟異,絕非人力苦修所能達到的。
段子羽起身笑道:“韋法王要尋在下比試輕功嗎?”他知韋一笑狡詐多端,殷野王雖然狠辣剛烈,仍不失為誠君子,韋一笑可較之難對付十倍,忙忙起身欲接過這場。
韋一笑聽他居然向自己最精擅的輕功挑戰,火冒三丈,幾欲脫口答應。但轉念一想,這小子與自己對敵數次,輕功之佳,身法之快實較自己勝上一籌,自他一出,自己這輕功第一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