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洞天福地,便將天下的道人都劃歸武當派了。
俞蓮舟忍笑道:“葛大俠,道人都是天師教管的,我們武當派雖也有幾名出家弟子,此次卻是沒來,葛大俠誤會了。”
葛氏五雄雖面皮厚如城牆,也都微感羞慚,坐下後你埋怨我,我埋怨你,爭個不休,群豪粲然不止,但聽宋遠橋如是說,知道武當派是銳意要為各派消解宿怨了。
詹春站起拱手道:“宋大俠,敝派與少林的大仇幾位前輩都已知悉,各位武林同道也均有耳聞。敝派自忖敵不過少林,殺師血仇又不能不報,惟有請天下英雄主持公道。”
宋遠橋微微皺眉,不想詹春如此陰魂不散,死糾不休,少林已數度手下容情,崑崙派卻近乎不識好歹了,看了眼張松溪,知他腹笥良豐,必有應付之善策。
張松溪笑道:“詹掌門,武林各派均是門戶自理,武林大會不過是欲在天下英雄面前,使雙方依武林規矩公平解決,免得有恃強凌弱、以眾欺寡之事發生,卻非藉助旁人之力為自家尋仇。詹掌門何不與少林圓覺方丈共擬一解決辦法,爾後由天下英雄監督施行,辦法公道與否,也自有公論。”
詹春原擬能激起幾派人對少林圍攻,不料張松溪一番話卻使崑崙派只能與少林寺一對一的了斷,連想惜助華山之力都不可能了,一時茫然不所所措。
有頃,她牙關一咬、決然道:“圓覺大師,少林既不肯交出殺害先師、先師伯的兇手,崑崙與少林便勢難兩存。崑崙此番東來,便沒想活著回去,在下先請大師成全了吧。”
與蘇習之掣出長劍,躍至場心。
圓覺合什而出,施禮道:“當年為屠龍寶刀之事,武林大亂,喪生失命者多如恆河之沙,鐵琴先生何掌門和班淑嫻女俠也是一念貪慾,夜潛敝寺,冀欲奪得寶物,敝寺防範有責,不得不出手驅逐,乃至有此慘事發生,敝寺實難荷承殺人罪責。”
西華子怒道:“臭和尚,依你這般說。我師傅、師伯就白白死了不成。”
圓覺冷眼一翻,道:“西華道兄,若有人闖入貴派三聖坳中奪取寶物,道兄如何對待?”
西華山恚怒更增,“三聖坳”乃崑崙派根基重地,罵道:“他奶奶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三聖坳奪寶,道爺的一劍就把他宰了。”
圓黨覺微笑道:“要是那人的徒兒尋你報仇,道兄又如何辦?”
西華山雖然憨直,陡然問也發黨中了這和尚的圈套,竟爾張口結舌,接不下去。
詹春、蘇習之見越描越黑,不再分說,雙劍齊出,刺向圓覺。圓覺身形一轉,已輕靈避開。
圓覺見識過這二人的兩儀劍法,實是徒具模式,威力不大。也不出掌,只在兩劍交叉中閃動身形,詹春、蘇習之連發二十餘劍,連他的袍角都未碰到。
人群中有人道:“崑崙派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想當年‘崑崙三聖’何足道創派時,何等的威勢,便到了鐵琴先生何太沖手上,也還有名門大派的風範。哪知教出的這幾個徒兒除了拼命外,什麼都沒學到。這般死纏攔打哪還有一點名家氣度。”言下唏噓慨嘆,不少人也心有同感,竊議之聲四起。
詹春、蘇習之相視一眼,兇光暴盛,雙劍齊出後,兩人左手一揚,兩團黑乎乎的暗器打出。俞蓮舟、史紅石、段子羽等大驚失色,喝道:“不可!”
圓覺見暗器飛來,日光下藍汪汪的,居然喂有劇毒,心頭無名火起,雙袖一拂,叱道:“賊子敢爾!”兩團暗器陡然問反射向蘇習之、詹春二人。
段子羽道:“身子已電射而出,一式”蒼鷹搏虎“,伸手抓起詹春,在空中一折,越落另一邊。一蓬暗器齊打入地下。蘇習之不虞暗器倒戈相向,圓覺這一拂上用的是佛門”
金剛般若功“,還未及閃躲,滿頭滿臉被暗器開啟了花,慘叫一聲,倒地斃命。衛四娘和西華子怒吼而上,雙劍使出崑崙劍法,玩命價攻上,圓覺殺戒即開,再不容情,兩記”大力金剛掌“向兩人拍去。兩人劍至中途,便覺罡風湧來,氣息一窒,胸口陡然間如中錘擊,倒飛出丈餘,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崑崙弟子個個目毗欲裂,挺劍而上,欲與少林拼命。忽見一人闖入崑崙派人眾中,身法飄乎,出手似電,片刻間將崑崙一干弟子點倒在地,眾人一看,竟爾是段子羽,大為不解。詹春嘶聲道:”段師兄,你也與崑崙為敵?“
段子羽凝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詹師姐等這般作法,除了多傷人命,毫無益處,崑崙派當真要絕滅無遺嗎?”
詹春和眾人一看,圓覺身後立著三十名羅漢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