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若是無奈削斷張教主兵刃,就算作晚生輸了。”
周圍人無不感匪夷所思,兩劍相爭,豈能不相交,倚天劍鋒銳無比,唯屠龍刀和聖火令能擋其鋒銳,旁的兵刃一經交擊便斷作兩截。段子羽如是說,無異於自套枷鎖。
張無忌也直感啼笑皆非,自己先時打遍天下無敵手,豈兩人酣戰良久,俱是愈戰愈勇,內力不見消減,旁觀諸人早已目眩神搖,膛目結舌,作聲不得。
段子羽驀然長嘯一聲,運起全身功力作乾坤一擲之擊,霎時間張無忌身前白氣轟然迸散,張無忌一劍橫搭,運起乾坤大挪移第七層心法,向外引去。不料段子羽這一擊直如巨雷轟擊,張無忌全力一引,居然只移動寸餘,倚天劍疾刺左胸,張無忌心中大駭,卻也臨變不驚,倏出兩指,夾住倚天劍,劍尖穩穩定在前胸上。
楊逍等人嚇得魂飛天外,忙忙欲上前搶攻。段子羽忽然棄劍道,“張教主果然神功,晚生佩服。”
張無忌驚魂甫定,他一生中除與少林三高僧渡厄、渡動、渡難的金剛伏魔圈打個勢均力敵外,從未遇這般險狀。
見段子羽棄劍而退,顯是不願以內力相拼,笑道:“段少俠神勇天縱,張某已然輸了半招,這一場真是生平最快意一戰,雖敗猶榮。”兩指拈住劍尖遞了過去。
段子羽接劍道:“張教主言重。這一場至多是平手,若比拼起內力來,晚生恐非對手。”
兩人相視而笑,登即起惺惺相惜之心,有如此對手,方不負所學絕技,亦可免獨孤求敗之嘆。
張無忌笑道:“段少俠似是去崑崙作客,可惜張某中原有行,不能盡地主之誼了。”
段子羽道:“張教主既去中原,如能駕臨華山,晚生定當好生款待。”張無忌笑道:“再大戰一千回合?”兩人哈哈一笑,相互心折不已。
張無忌拱手為別,與一千人啟程趕赴中原,段子羽和華山派入送崑崙派回其本派基地——三聖坳。
一路上,段子羽將西行到天龍寺和墜入懸崖僥倖不死又與司徒明月締結良緣之事細述一遍,眾人方始恍然,均想在絕谷之中,只有一男一女,又都才貌雙全,不結成夫妻還幹什麼?
高思誠笑道:“還是我老人家有先見之明,那天我就說司徒姑娘是老婆打老公,現今不真成了咱們掌門夫人了。”
除嶽霖外,眾人均不明就裡,忙問端的,高思誠最喜與段子羽打趣,當下洋洋灑灑細述一遍,聽者無不解頤。
段子羽和司徒明月俱感羞澀,嶽霖本欲喝住師弟,但想大家知道也好,免得懷疑掌門人是登徒子之流。
到了三聖坳,崑崙派盡全力款待華山派八日,段子羽便率眾迴歸,詹春苦留不住,直送出三十里外,方灑淚而別。
這一日,路經一片桃林,見桃林一片曠地上兩男一女正鬥得激烈。
使劍的一男一女似是名門所出,均三十許人,男的藍衫飄飄,女的著一身鵝黃綢衫,更是飄逸若仙。對手那位男子卻是個中年鄉巴佬,也不持兵刃,雙拳疾晃,迎戰刃劍。
旁邊四童,四鬟,捧著玉蕭、瑤琴,也均清秀華麗。
三人卻對華山派人視若罔聞,兀自酣戰連連,華山派人齊地駐馬觀瞧,看了半晌,都納罕不已。
段子羽見一男一女所使劍法甚是了得,雙劍合壁之下較之華山的正兩儀劍法和崑崙的反兩儀刀法威力尤盛,招式搭配上可說天衣無縫,只是一到致敵要害之處,便倏然而止,眼見只消再將劍刃推進幾分,便可傷敵劍下,二人卻俱不作此舉,似是對敵手大留情面。
那位中年鄉巴佬雙拳舞動,更是怪異。拳法空靈虛飄,似不為打人而用,雙手上招式截然不同,居然使出雙手互搏術來,精妙無比。
嶽霖看了半晌道:“那男的所使劍法,似是全真劍法,可全真教衰落已甚,絕無這般高手,另兩人招式卻是看不明白了。”
華山派中以他見聞最搏,他既看不出來,旁人更是莫名其妙。段子羽對武功的優劣自是一目瞭然,但對各門派武功是所知甚微,尚不如寧採和與成楠了。
三人酣戰良久,段子羽愈看愈奇,那男人所使劍法還則罷了,那婦人所使劍法飄飄若仙,姿式嫻雅,卻美絕麗絕,大如佛經中所云:“容儀婉媚,莊嚴和雅。端正可喜,觀者無厭”。兩種劍法單一而論,較之天雷劍法和獨孤九劍遜色多了,但雙劍合壁,卻有點鐵成金的妙處,雙劍合舞,渾無破綻可尋。暗暗點頭稱羨,自忖惟有六脈神劍使出,方可取勝。
那中年鄉巴佬托地跳出圈子,拱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