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賢高弟雖不免忒煞多疑,也是為武林著想,其意可嘉。”
段子羽愈是說得輕鬆,俞蓮舟臉上愈是掛不住,沉聲喝道,“呈上劍來人。”
武當弟子入門之初,先授以基礎功夫,待得根基牢固後,方授以劍術,授劍之時,每人劍上都有自己的名字,“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這幾人一聽呈劍,登時魂飛天外;嗑頭道:“掌門開恩,弟子等絕不敢再犯。”
俞蓮舟緩緩道:“一之為甚,豈可再乎,呈劍上來。”幾人見其意決絕,個個面如土色,雙手捧劍過頂,眼中淚水簌簌而落,有兩人已哽咽出聲。這幾人中有宋遠橋和張松溪的弟子,二人俱不忍看,背過身子去。
段於羽雖不明細故,卻也知俞蓮舟要施以竣嚴門規,見幾人如待宰之牛犢般,大是不忍,向前一揖道:“俞前輩,此番便算是華山得罪了武當,晚輩給您賠罪如何,請看在晚輩薄面上,放過他們一馬。”
俞蓮舟長嘆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等教訓不嚴,致有劣徒弟子冒犯尊長之事,如不嚴加懲處,何以對天下武林。”
史青笑道:“不知怎生個嚴懲法?”
俞蓮舟森然道:“廢除武功,逐出門牆。”
饒是史青膽大,也噓得一吐舌頭,竟爾收不回去。這等嚴懲實與處死無異,蒙羞更深。
段子羽又一揖道:“武當門規謹嚴,天下誰個不知,此事也不過細枝小節,俞前輩如是嚴懲,倒令貴我兩派生出嫌隙,殊非精誠團結之本意,晚輩斗膽,向前輩討個情。”
武當四俠調教這幾名弟子不易,平日待之更如親子一般,若非怕人恥笑門規松馳,再引起武當、華山的仇隙,豈願施以最厲之門規。見段子羽殊無幸災樂禍之意,反倒苦苦求情,大是詫異。俞蓮舟處罰之意本絕,但段子羽的面手也不好不給,堅欲責罰倒近乎嬌情了。是以拱手還禮道:“段先生宅心仁厚,既是段先生金口相請,權且饒這幾人。大會期間,不許踏出房門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幾名弟子磕頭謝了恩,又向段於羽磕頭道:“多謝段師叔大恩。”滿面羞慚,回房去了……
宋遠橋、張松溪、殷梨亭都鬆了口氣,這三人都見過段子羽格殺明教五行旗人眾的辣子,是以認為他是心地歹毒之人,雖見他當上華山掌門,心下頗不以為然,眼見幾名心愛的弟子要受門規嚴懲,欲救之卻是有心無力,這等門規之事縱然宋遠橋也無法出言干涉,心中惶急無著。不想段子羽居然不計嫌隙,以一派掌門之尊,苦苦為之求情,保全下了幾大弟子,既感匪夷所思,又驚喜逾恆,對段子羽更是感激。“殷梨亭心性耿直,當下走到段子羽身邊,躬身抱拳道:”段掌門,適才小可在大廳中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段子羽忙躬身還禮道:“豈敢,前輩俠名四播,晚輩心儀已久,豈敢當前輩大禮。”
段子羽回至屋中,史青也隨後跟來,嘟著小嘴道:“羽哥,你也忒煞濫充好人了,那幾個壞東西死不足惜,你又何必替他們求情。”
段子羽笑道:“人皆有惻隱之心,此乃仁心之端也,這些人雖有小過,責罰卻也太重。”
史青嬌嗔道,“好啊,你是繞著彎罵我沒有惻隱之心,心地歹毒,看我能饒了你。”
說著近前要打,段子羽忙笑著躲過,史青性子一發,非打到他不可,兩人繞著屋子追打廝鬧起來。
華山二老恰好推門進來,一見大是尷尬,進退不得。高思誠搔頭道:“怎麼又是老婆打老公。”
史青本感難為情,聽他個“又是”,醋意大發,冷笑道:“又是,以前是哪個?”
段子羽苦笑道:“你也是聽風便是雨,二師叔隨口說著玩的,你也當真。”
史青悻悻道:“又來哄我,你不說我也知道,還不是天師教那個小妖女。”
高思誠忙道:“不是那個。”
史青惱怒更增,道:“原來還有,究竟有多少個。”
段子羽微惱,厲聲道:“青妹,別胡鬧了。”
史青見他發火,委屈更甚,一摔門,哭著跑出去了。
高思誠愣頭愣腦道:“掌門,你這些老婆怎麼都這麼兇,專會打老公。”
嶽霖怒極,喝道:“師弟,還只管胡言亂語,壞了掌門的好事,我以門規處置你。”
高成誠嬉笑道:“師哥,那你罰我面壁三年好了,可莫罰我娶幾個打老公的老婆。”
嶽霖氣極反笑,伸手給他一掌,笑罵道:“你就是想娶,華山門規也沒這一條。”拿這師弟卻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