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客房窗戶也都扇扇開啟,伸出一個個腦袋,欣喜異常的觀望。
“你還追,你一個女人還,呼還要不要臉!”
何長纓左手按著腰間的傷口,拼命的繞著院子跑,感覺肩膀上又是一片火辣辣的疼,不用說包紮好的刀口子又崩了。
“姑奶奶我今兒連命都不要的了,還要什麼臉子?殺了你,呼呼”
在後面一直緊跟不捨的薛迎春也是累的俏臉血紅,氣喘吁吁:“咱們仨一起到閻王那裡說理兒去!”
“你老公真不管我的事!”何長纓那個心裡鬱悶啊。
“編,你繼續好好編!編好了你下去跟閻王慢慢的談!”
薛迎春根本就不帶相信何長纓的話,反而趁著何長纓說話的功夫,又拉近了一點距離。
得!
這死心眼的倔妞兒!
何長纓只好忍著腰間肩膀右手的疼痛,繼續拔足狂跑。
一夜雞飛狗跳!
“喔”
何長纓在雞鳴裡困頓的睜開乾澀的眼睛,他真想一睜眼就看到二十一世紀的病床,而之前的一切鬧劇,只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已。
可是現實還是無情的擊碎了他的夢想。
木板床,竹編的席子,昏暗的客棧,還有從破了一個大洞的窗戶紙外面透進來的韶光。
窗外隱隱的淺白,遠遠近近的雞鳴聲響成一片,似乎整個北塘就是雞的海洋。
“不知道這個執著的小娘皮走了沒有?
何長纓低聲的自語,一臉的餘悸。
昨天晚上,何長纓和薛迎春在院子裡整整的‘玩’了大半個時辰,到最後整個客棧的房客,老闆,夥計,都跑了出來,嘻嘻哈哈的站在屋簷子下面看熱鬧。
房客夥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可以理解,可是這個客棧的胖老闆也忒不是東西了,何長纓剛對他喊了兩句‘你是老闆,你也不管管’,‘要是砍死了我,你的客棧就是凶宅了’。
結果那個胖老闆一臉色眯眯的就著昏暗裡的星光,看著薛迎春白衣裡面一對大兔子的起伏跳躍,一邊笑哈哈的表示自己真的毫不為意。
最後何長纓趁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死死的插上門不讓薛迎春闖進來,薛迎春用力的砸了幾下門,客棧老闆這時候終於不願意了,表示雖然他的門很結實,可是也不能這麼砸。
憤怒的薛迎春就把窗戶打了一個破洞,伸著小嘴對著裡面的何長纓狠罵。
何長纓無奈中只好威脅要脫長袍,結果這個妞兒就坐在他的房門邊一直開罵,罵的周圍的看客紛紛叫好喝彩,一直罵到又暈又疼又累的何長纓呼呼睡去。
門外已經沒有了那低低的咒罵聲,何長纓小心翼翼的起床,就著外面的天光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腰上還好,只是扎穿最邊上的一層皮肉,沒有傷到裡面。
肩上營醫包紮的傷口,何長纓沒敢解開,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感覺問題似乎也不是很嚴重。
何長纓悄悄的穿好衣服,輕輕走到門邊,心裡盤算著還是趁早溜走是上策,不然今天估計大半個北塘的閒人都要來這裡看戲叫好了。
何長纓走到門邊,緩緩的抽開房門的木插銷,一點一點的開啟房門。
“咯吱”
不對,怎麼這麼大的推勁!
何長纓心肝一抖,低頭透過那道小小的門縫就看到門口一片白,下面還有一段白嫩的荑,裡面緊緊的握著那把染著血跡的鋒利剪刀。
何長纓的大手一抖,屏著呼吸把門一點一點的關上,然後雙腿頂著門板把木插銷重新死死的插上。
“呼”
就這一會兒功夫,何長纓就已經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這個倔妞兒,今天是要跟我不死不休啊!”
何長纓抓起桌上的水壺,把粗瓷碗裡滿滿的倒了一碗白開水,端起來咕嚕嚕的一口喝乾,張嘴就憤憤的低罵著:“臥槽,睡的這麼死連雞叫都喊不醒,可別堵著門睡啊!”
何長纓無解的傻坐在床上,一臉的苦悶。
這一夜沒有尿尿,剛才又喝了一大碗白開水,他現在的尿意簡直是無可竭制,壓迫的膀胱都快爆了。
漸漸的院子四周的人聲多了起來,外面巷子裡的車馬聲,買賣吆喝聲,不絕於耳。
尤其那些房客在起床後洗漱之後,那‘嘩嘩’的潑水聲,簡直折磨的何長纓都快崩潰了。
“不公平啊,她怎麼就沒有尿呢?對了,一定是老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