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被砸中的那一根柵欄,猛地‘嗡嗡’的抖顫起來,顯示出了不俗的力量。
“啊,疼死我了!”
疼的何長纓抱著右手一聲慘叫,右手骨節上一片血肉模糊。
而且這一拳頭又掙破了他右肩的刀口,湧出來的血隨即染紅了他半個胸膛。
“麻痺,真tm的是穿越了!”
何長纓顫抖著身體,雙目無神的滑坐在監牢的稻草地面上,滿肚子的悲屈無處述說。
“臥槽你麻痺呀老天爺,我那如花似玉的媳婦兒可怎麼辦?”
這時候的何長纓並不知道,在同一時間的津門總督行臺,因為李經遠的那聲‘咦?’,才讓他和死神再次擦肩而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暴雨依然在‘嘩啦啦’的下著,監牢裡面漸漸變成漆黑一片,何長纓身上又疼又慌又餓,還好現在是夏天,光著身子倒也不覺得冷。
“臥槽你麻痺,這是要關到什麼時候?”
已經慢慢的接受現實的何長纓一句國罵,發洩著自己心中的壓抑。
這時候,監牢的房門‘哐當’一聲被從外面開啟,管牢的兵卒舉著油燈,放了兩個人走了進來。
何長纓就著燈光抬頭看去,一個國字臉滿臉鬍子茬子,不正是剛才在刑場踢自己屁股溝子的那個混蛋麼?
另一個倒是是星眉劍目,英俊不凡,長著一張讓何長纓看著就想揍的臉。
第六章 小小的東洋人
“哈哈,何老弟,爽不爽?”
那個國字臉絡腮鬍的高壯武官讓獄卒開啟牢門,大著嗓門笑哈哈的嚷著:“你老弟的命真硬,這刀片子都楞生生架到腦殼子上了,居然還能從閻王手裡給奪回來,嘖嘖。”
“命硬不硬倒不敢說,不過兄弟你那一腳伺候的可真夠勁道。”
何長纓看到這個傢伙,就條件反射的感覺菊花一緊,其中的滋味簡直是太他馬馬的不足為外人道了。
“哈哈,你陸老哥我可是從豫北潭家溝出來討嚼頭的,一雙大腳能開碑裂石,不是你老哥我吹”
何長纓看著一眼粗線條,似乎有些聽不懂人話的‘陸老哥’,不爽的翻了翻白眼,見他牛…逼的居高臨下眉飛色舞的噴了自己一頭一臉的吐沫星子,就連忙踉蹌著站起來穿衣服。
“你肩上的刀傷,嗯?”
那個英俊倜儻的年輕武官看了劉大成血肉模糊的右手骨節,瞳孔就猛然一縮,目光就掃到了那根染著血肉皮沫子的柵欄上面。
能使這麼大的勁兒自殘著打獄牢柵欄,似乎不應該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到像是心中有塊壘,壯志未酬怒火焚燒中的憤懣發洩。
吳威揚不禁想起了自己狠狠打在泗水印尼警局樓梯欄杆上面的那一拳,不也是血肉模糊,錐心刺骨!
吳威揚深深的看了何長纓一眼說道:“走吧;你手上的傷口也需要包紮,而且你還需要換一身衣服。”
“中堂大人怎麼說?”
何長纓猛地扭頭望著這個武館,這才注意到了他頭上戴著喇叭式的大金紅纓官帽,頂戴上面嵌著水晶頂珠,藍色雲紋武弁上綴著一塊熊羆補子,腰間的皮帶上挎著一支泰西的左輪手槍。
居然是一個正五品的武官。
何長纓這才想起來,自己既然是淮軍精銳仁字軍的哨官,那麼按理說也應該是頂著營千總的頭銜。
這可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正六品的官銜,如果不論文武,可比那些七品知縣還整整高了兩級!
這時候,一輩子都沒能混進體制的隊伍,不能享受作威作福裝大爺的快感,反而自從畢業了以後就處處小心翼翼,到處裝孫子的何長纓,覺得這個穿越,似乎也不是那麼悲催的難以忍受了。
“這事兒先不急,等包紮了傷口,我已差人去街面上買馬褂長袍,換上了以後咱們到外面找處館子說事兒。”
吳威揚不想太刺激這個與他年齡相仿的何長纓,把這個話題先岔過去。
“買馬褂長袍幹什麼?”
何長纓有些沒聽明白,雖然身上這身普通兵丁的黑號衣確實不適合自己哨官的身份,可是隻需要到營務處重新領一身六品的武弁服不就得了,還需要到街面去花錢買平頭老百姓穿的衣服?
“何老弟你已經不是俺們仁字軍的人了,大人收到總督行臺遞回來的條子,讓你回肥西閉門思過讀書;唉,以後你陸老哥我缺銀子花差,就不能找你老弟玩骰子救急了。”
旁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