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拉響了汽笛,表示對這樣一支大敗清軍北洋水師的艦隊,無上的尊敬。
而這個時候,日軍陸軍步兵第11混成旅團的近萬步兵,在第6師團長黑木為楨中將的率領下,正在東京灣整裝等候護航艦隊的到來。
至此,東洋的7個常備陸軍師團,除了近衛師團的近衛第1旅團,近衛第2旅團,第2師團的第4旅團,第4師團的第7,第8旅團。
其餘所有陸軍旅團,全部進入大清作戰。
因為徵清第一軍的大炮充裕,而且海灣冰封極其不便重炮運送,所以這次只是運送步兵,工兵和輜重兵。
同時船隊還將攜帶大量的精米,炮彈,棉襖,棉靴。
登陸地點大本營已經敲定,就在山海關北十里,九江河入海處的東鹽鍋。
在廣島大本營看來,這次渤海送兵登陸,想來一定會震驚世界,成為壓垮大清抵抗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
山海關,關外三城。
士兵們打退日軍的喜悅,很快就被滿地戰死戰友屍體的悲愴所代替。
觸目驚心的血肉殘肢,四處倒塌的城池廢墟,重傷嘶嚎的戰友,這一切給這個大年除夕,鍍上了濃墨般的慘烈色彩。
這天中午,大年三十,三城的午飯是白饅頭配酸漿菜,一人一碗紫菜蔥花雞蛋湯。
不見一點葷腥。
就這,大半計程車兵在這個大年三十的中午,都是一口飯都吃不下去。
因為滿城戰友的殘骸,已經讓太多計程車兵把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太多計程車兵,在血戰以後,開始露出恐懼的神情。
何長纓,李經方,唐紹儀,徐邦道,夏青雲,幾人在巡視完東羅城以後,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下城樓了,都心情沉重的席地坐在城牆上,默然吸菸。
“呼”
突然風往西吹,把從山海關飄過來的黑煙吹散,把那面猩紅的紅旗吹得‘嘩嘩’的飄揚。
“過了今兒,都該開春了。”
夏青雲幽幽的說道:“從去朝鮮仁川,這一眨眼都七個半月了;從牙山到平壤,到虎山,摩天嶺,奉天,在一路千里回山海關。”
夏青雲把手裡的菸頭狠狠的踩在城磚上面:“當初的正定練軍4營,武毅軍2營,古北口練軍右營,這3000兄弟,到今天已經不足700人了。”
滿臉熱淚,‘嘩嘩’而淌。
第五百八十二章 城頭
夏青雲的話,讓眾人沉默,無不露出憤慨悲色。
這些倭夷豺狼成性,從秦始皇時代的徐福東渡開始,中國對待東洋一直都是恩遇有加,然而得到的這頭白眼狼的‘回報’,卻是連綿數百年的倭患。
這些野獸,在大海上和海盜勾結,襲擊中國商船,殺人奪貨放火燒船,毀屍滅跡。
在中國東海岸一線,劫掠村鎮,燒殺淫搶,無惡不作。
現在自己羽翼稍豐,看到大清積弱,就狼子野心的意圖染指華夏。
徐邦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睛也是又紅又腫,既是日軍的炮彈炸裂的煙火燻得,也是心痛老部下的陣亡:
“蔣順發和梁永義跟了我二三十年,當年朝廷裁軍時,回去當了兩個含飴弄孫的富家翁,這次是我把他們硬拉了出來,臨行前還喝了蔣順發三姑娘的回門酒;唉,這該死的日軍!”
“我們盛軍,在遼東幸虧有何將軍收攏,脫胎換骨成了今天的新盛軍;然而這些年的老夥計們,達三,道生,汝成,顯寅,紛紛罷官,下獄,問斬,他們有的是活該,可有的是真冤啊!”
賈起勝說著說著,眼睛裡面也開始泛出老淚:“文禮和我搭檔近三十年,這次也是凶多吉少;這七零八落的盛軍,當年打太平的老人,現在只剩下我一個老頭子在軍中苟延了。”
何長纓把菸頭順手丟到城牆外面,拿起一個白饅頭,對賈起勝說道:“我之前還以為,賈軍門怪我整編了那十三營盛軍。”
“一開始心裡確實有些咯噔;先不說那8營步兵,就那5營騎兵,兵強馬壯,清一水的連發毛瑟快槍,蒙古河套戰馬,咱大清獨一份兒;就是倭夷一個師團也不過五六百匹戰馬而已。”
賈起勝微微不爽的說道:“而且你吃了盛軍13營不說,卻專門把裡面的將軍,營官,幾乎全都剎了下來;這道理我也明白,可是這些將軍,營官回了津門,都被鎖拿進了京師刑部大牢,追究擾民,平壤逃跑,安東燒城的罪責,沒有一個逃脫治罪。”
何長纓摸摸鼻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