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一清二白,就是送給咱們絞的。”
一連副連長,老秀才出身的施威成,正脫了鞋子,在烤他的大腳片子上面的幾個還沒發作的凍瘡,又疼又過癮的直吸氣。
“山縣有朋這個老混蛋,是想掐斷電報線!”
聯想到之前獨立營看到日軍鋪設電報線,總指揮過來命令不得破壞,羅明磊立刻就猜出來了日軍的企圖。
他罵罵咧咧的吼道:“這幫孫子,想拿咱獨立營當槍使是不?”
“總指揮不讓咱們破壞日軍的電報線,就是為了讓山縣有朋能夠收到東洋那邊的指令,現在山縣有朋這個做法,就是想透過咱們的手,掐斷他們和東洋那邊的聯絡。”
黃博傑沉聲說道:“然後他就可以裝作不知道,完全按照他的心意,不受干涉的來進行這場戰爭。”
“我槽,這裡面的道道,跟盤山十八曲還要繞頭!”
三連連長,武備學堂炮科出身的康正麟,大聲的說道:“要不去把這幾個日軍滅了,就不絞斷他們的電話線?氣死山縣這條老狗。”
“哈哈,你丫的真壞!”
一群獨立營的軍官們,都紛紛笑罵康正麟這貨蔫壞。
“吳俊馬””
羅明磊對偵查排排長吳駿馬命令道:“你們偵查排去幾個偵察兵,從九門口進關,把訊息送給總指揮;河上的電報線,也給我繼續盯著。”
山海關,大年初一。
等到清晨時分,山海關主城的大火終於完全停歇,劉坤一命令各部立即進入主城,清理城池。
關外三城的重傷士兵,由醫護兵陪護著,用馬車載著進入關內,送往津門兵站。
對於陣亡計程車兵,按著之前每個人留下的遺囑檔案。
近處要求回鄉的,將差人護送回鄉安葬。
其餘犧牲計程車兵,都被送進關內,暫時安放在石河水庫邊,一處遠離炮火的幽靜山谷。
將統一安葬在角山南坡。
現在戰事吃緊,抗倭軍只得從永平府招募大量農民,製作簡易棺木,上山挖墓穴。
好在永平府的百姓們,聽說是為戰死的軍爺做棺木,挖墓穴,都不講究正月這事兒忌諱不忌諱,紛紛搶著做活出力。
大年初二。
山縣有朋實在忍耐不住,嘗試著向奉天,遼陽,安東,義州分別發電,詢問是否發現旅順突圍騎兵的蹤跡。
各城很快回電,均是言說一切如常,沒有任何清軍的蹤跡。
山縣有朋陰沉著臉色,和一群參謀們盯著地圖看了很久,也沒得出一個能令人信服的這群騎兵究竟跑哪裡去了的推論。
而且,更讓山縣有朋不爽的是,電報線居然依然保持著通順。
躲進山裡當山老鼠的那營抗倭軍,都眼瞎了麼?
還是被帝國的勇武嚇破了鼠膽,連五個士兵把守的河段,都不敢攻擊!
而這天上午,得到獨立營彙報的何長纓,就心驚的知道,山縣有朋這匹瘋馬正在設法擺脫日軍大本營的韁繩遙控,想要孤注一擲的破關南侵。
何長纓立即給獨立營下令,要求在北翼城截斷線路的煙火編序發射之前,毋需保證日軍電報線的通暢。
大年初三。
朝廷的封賞電文,終於姍姍到達。
何長纓,李經方,徐邦道,賈起勝,夏青雲等眾將,皆有厚賞。
無翎戴藍翎,藍翎換花翎,大賞果勇巴圖魯封號。
而戰死的蔣順發,陶偉泉,李大山,劉勇標,孫向道,重傷的梁永義,範文禮等將領,都有重賞恩賜,回鄉厚葬。
其餘關內劉坤一,吳大澄,唐仁廉,吳鳳柱,連順,白濟等關上眾將,均是一番勉勵。
大年初四。
當天上午,集中了近兩千永平府百姓的日夜趕製,一千零六十三具粗糙棺木,還有一千零六十三座墓穴,倉促完成。
此時,角山陵園這一帶南坡的低小灌木,用來燒化凍土挖墓穴,已經被砍伐一空。
山上留下的都是一些百年的蒼天老松。
亭亭如蓋。
在何長纓準備去角山陵墓的時候,銘軍將領陳鳳樓,率領的兩營500騎清淮馬隊,正好一路風塵的匆忙趕到。
於是兩營馬隊騎兵,和近兩千悄悄進關的三城士兵,軍官,來到了石河邊的那座幽靜山谷。
士兵,軍官們,小心翼翼的把陣亡將士放進棺木,然後彈墨上釘。
扛著棺木,上兩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