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大談忠君愛國;然而一有事情,哪一次不都是躲得遠遠的?”
“惟望爾等習為善人,如宗室內有一善人,滿洲內亦有一善人,朕必先用宗室;滿洲內有一善人,漢軍內亦有一善人,朕必用滿洲;推之漢軍、漢人皆然,苟宗室不及滿洲,則朕定用滿洲矣。”
旁邊的張採妍輕聲說道:“這是雍正帝的原話,舉國皆知;在國內八旗高高在上,視我漢民為奴隸牛馬羊狗般役使!在國外呢?”
“‘中國四民,商賈最賤,豈以賤民,興動兵革,棄之無所可惜;’‘甘心就夷之民,無足憐惜。’‘自棄王化,系彼地土生,實與番民無異,彼地之漢種,自外聖化;內地違旨不聽召回,甘心久住之輩,在本應正法之人,其在外洋生事被害,孽由自取。”
張採妍一句句的唸了出來,甜美的聲音裡蘊滿了哀傷和悲涼:
“在這些皇帝大臣大人物的眼裡,咱們是什麼?是最賤的商賈,而且還是擅自離開祖宗之地,乾隆帝諭旨裡面,按大清律‘本應正法之人’;咱們的生死向來都是聽天由命,在南洋遭受不公和迫害,也是‘孽由自取’。”
“現在他們這些饕餮,眼紅咱們辛苦拿命掙來的銀子,就口口聲聲的要咱們愛國,要咱們捐銀子!哪個國,誰的國?咱們本來就是無國無根之人,哪裡又有什麼國可愛?他們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隨著張採妍帶著憤怒的質問,山坡上面一片寂靜。
陳世杰自小就說不過自己這個表妹,此時雖然覺得表妹在強詞奪理,可那些話卻字字誅心,讓他面紅耳赤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只是賭氣的說道:“反正我們營長,還有援朝軍,不是這個樣子!”
“你們何營長的那本《吶喊》,我和爹爹都看過的,爹爹也對之讚不絕口;”
既然沒有外人在場,張採妍也不願意帶著這個讓人氣悶的紗帽,就脫下來拿在手中,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嬌豔國色。
“可他只是一個四品的遊擊武官,指揮著一支千人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