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清朝的戰爭機器才算是真正的運轉起來。
而在平壤戰役之前,完全是由李鴻章一人和東洋單挑,其餘的各路大佬們都是在旁邊嗑著瓜子,喊兩句熱熱鬧鬧的口號而已。
此時的鴨綠江北岸,除了在9月17號抵達的劉盛休部4000餘軍力,聶士成的1000餘新兵。
就只有鳳凰廳同知張錫鑾,掌握的鴨綠江口岸各城池的近千城防營的雜牌兵。
也就是說,假如不是葉志超‘聰明’,早就看透了大清朝的這副德行,早早的逃回義州城。
估計他就是等到明年開春,等到彈盡糧絕的餓死凍死,也等不來幾個朝廷的援軍。
也正是在這一天,東洋廣島大本營釋出指令,組建‘徵清第二軍’。
任命陸軍大臣大山岩大將為第二軍司令官。
‘徵清第二軍’暫時由日軍第一師團和混成第十二旅團組成,全軍現有15000餘軍力,並擬在未來適當時機增加第二師團進入作戰序列。
清日兩國間,在大清本土上的全面戰爭,隨即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
9月28號援朝軍到達定州,29號至龜城,其後又經過了兩天的艱難跋涉,終於在9月31號的半晚十分,抵達義州城。
何長纓和留守等候的聶士成,江自康,匆匆見面後,三人相對唏噓不已。
當日在安州城外的大清河畔,在平壤城的大清總領事館,除了何長纓,又有誰能料到,在這短短的二十來天的時間裡,翻天覆地的變化出來了今日這般不堪的局面?
“朝廷來了旨意,葉志超,衛汝貴卸去一切事物,回津門;我是革職留任,以觀後效。”
江自康和何長纓,聶士成,三人站在滾滾南去的鴨綠江東岸,看著援朝軍各部過江。
江自康一臉的苦笑:“我的仁字軍在高升號後,本來兵力就不多,又被你小子截留了300多人,現在只剩下不到600人。”
“那大人你不如把這600人也給我,不然指著營口臨時招募的2000連槍都沒放過的新兵蛋子,這600精兵也會被拖成死狗。”
何長纓嘴裡面叼著一支聶士成友情奉送的西洋捲菸,大咧咧的說著。
完全是打著一副死皮賴臉,吞下去的東西,死也不吐出來的潑皮滾刀子肉模樣。
“你小子;罷了,朝廷,中堂都點頭同意了,我一個革職了的罪將,還能說什麼?”
江自康一臉的不爽的瞪著何長纓說道:“你喊我大人?你小子皮癢了是不?”
這話什麼意思?
何長纓有些糊塗的聽不明白,乾脆裝聾作啞。
“唉!以前的事兒,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事兒了。”
江自康苦於聶士成這個大燈泡在旁邊,這些私密的話,都沒法去說。
“援朝軍的營地已經安排好了,為防夜長夢多,今晚葉提督和衛軍門就乘船回津門;這次為了保證你的絕對安全,中堂特意重金請了美國人的輪船;”
旁邊的聶士成說道:“美國船長斯密斯說了,只要你們三個穿便裝,就算是真的有日軍軍艦,他們也絕對不敢為難。”
何長纓聽了點點頭,嘆息說道:“這是咱們的領土,咱們的海域,可是行駛在上面為了安全,卻要藉助西洋人的商船;恥辱啊!。
聶士成和江自康都沉默無聲,望著晚霞裡的鴨綠江兩岸,感覺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殘陽如血!”
何長纓望著漸墜西山的霞光,嘟嘟自語。
“嗚”
汽笛聲響,這艘掛著美國國旗的中型商船,開始緩緩的駛離碼頭,然後加速朝著鴨綠江的出海口行去。
何長纓,葉志超,衛汝貴,還有葉志超的原勤務兵,現在蘆榆防軍的炮隊營官王士珍,四人站在甲板上面,望著海天一色的夜景。
這次回國,葉志超和衛汝貴一個親隨都不願意帶走,就是怕自己連累了他們,結果只有王士珍念著葉志超當年的恩情,死活要跟過來服侍。
“何參將,看來這次搞不好我和老衛就要落難,以後說不定還要像我爹那樣,去租你家地種呢。”
既然脫身出來,葉志超的心態就完全的平和下來,一心想著回肥西養老去。
“你們都是肥西的,我家肥東離著遠,去肥西租地可不划算;不然就是何老弟以後飛黃騰達,在肥東也去置地。”
衛汝貴到現在還是一臉的憤怒,守平壤他和他的盛軍可是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