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艦型同一諸艦,須協同動作互相援助,同時始終以艦首正向敵艦轟擊,保持位置優勢;諸艦毋需在可能的範圍之內,隨同旗艦運動,不得妄自脫離。”
隨著丁汝昌指令的下達,定遠艦的管旗邵長豪,隨即打出變陣旗語。
在丁汝昌的構想裡,以定遠鎮遠居中為錐子頭,其餘八艦左右各四為其兩臂。
八艦之中,每兩艦構成一個戰鬥小隊。
每一個戰鬥單元中,前艦為為隊長,後艦為僚艦;僚艦位置處於前艦右後45度角方向,相距400碼。
每一個戰鬥小隊之間,互相相距1200碼的距離。
全體艦隊展開身形,形成一個楔形的細波紋雙斜線。
這樣,整個北洋艦隊就如同一把犀利的錐子,直接穿插進日軍聯合艦隊的腰眼之中,把日軍艦隊一截兩段。
然後選擇一段,聚力圍殲。
在定遠艦打出旗語之後,並縱跟在後面的水師艦隊,隨即各自左右交叉的朝著定遠,鎮遠的兩側繞去。
此時,已經是中午12時20分,雙方艦隊相距已經不到9海里。
“臥槽!定遠,鎮遠怎麼不減速反而還加速?”
揚威號上,管帶林履中正在指揮著軍艦變陣,就驚奇的看到定遠,鎮遠兩艦不但不減速等待各艦調好陣型,反而開始微微加速,筆直的衝向日軍艦隊。
“老丁這是發春了!”
在揚威,超勇前方500碼,和來遠艦一起變陣的經遠號管帶林永升,苦笑著搖頭放下手裡的望遠鏡說道:“他們走直線,咱們還要繞一個大彎子,怎麼能保持橫進魚鱗雁行陣?”
“管帶,是不是要加速?不然咱們沒法和旗艦形成犄角雁行小隊陣。”
濟遠艦上,幫帶大副沈壽昌跑到方伯謙的身邊,請示加速。
“不需要提速,就保持8節航速;定遠上的旗語有誤,不是雁行陣,而是雁行人字楔形陣!”
“雁行人字楔形陣,這是什麼陣?”
沈壽昌聽得直髮暈。
“照貓畫虎反類犬”
方伯謙嘲笑著說道:“丁軍門想名垂青史,在學特格特霍夫的戰陣,就像利薩海戰那樣;只是日軍有這麼傻比麼?”
大約15分鐘之後,在中午12時35分,各艦勉強就位,北洋水師變陣結束。
因為丁汝昌指令的不明確性,此時北洋水師的艦陣變成了一個橫陣不是橫陣,人字楔形陣不是人字楔形陣的四不像。
定遠,鎮遠,勇猛的衝鋒在前。
一騎絕塵!
而其餘各艦因為航速不均,繞的彎子又遠近不同,稀稀拉拉的錯落在兩艘主力大艦的左右。
卯足了勁兒追趕。
一時間,北洋水師這個奇葩的艦陣,難壞了距離只有6,7海里的日軍指揮官們。
“八嘎,清艦這是在幹什麼?難道是他們偷偷演練的艦陣!”
伊東佑享看得一頭霧水,表示自己很孤陋寡聞,真心看不明白。
“像是橫陣,可又參差不齊,楔形陣也不太像。”
參謀長鮫島員規大佐,也表示看不懂大清水師的陣列。
然而現在兩軍艦群已經極其接近,在時間上由不得伊東佑享遲疑,他滿臉狠厲的咬牙下達命令:
“命令第一遊擊隊左轉偏向,加速從正前掠過清軍艦群,攻擊北洋水師艦群右翼;本隊各艦繼續保持6節航速跟進,等待下一步指令。”
隨即,松島號的旗手把指令傳達到了前方1。5海里處,第一遊擊隊旗艦吉野艦上。
坪井航三此時看著不斷接近中的清國‘四不像’,也是一臉的迷糊。
“司令,清軍的艦陣,我看著怎麼都像東京街頭黑龍會和山口組的群毆?老大掂著板磚衝在最前頭,左右兩邊跟著一群亂糟糟的小弟。”
吉野艦艦長河源要一大佐,看著北洋水師另類的陣列,不禁笑得直咧嘴。
“這個國度,本來就是愚昧而且不可理喻!”
坪井航三搖搖頭,看著遠方凸出在前,正氣勢洶洶的冒著滾滾黑煙衝過來的定遠,鎮遠艦,開始下達變陣指令。
“各艦航速提升至10節,以吉野為蛇首,艦首面向敵艦定遠,魚貫跟進,佯裝攻擊定遠,鎮遠。”
鎮遠,艦橋。
此時林泰曾和楊用霖,馬吉芬三人站在艦橋上面,望著逐漸逼近的日艦。
“日艦總計12